异的迷离颜色。
他英武明朗一如既往,浅浅开口,带着磁性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这夜的黑暗之中,他说:“清栀,顾叔叔记挂了半辈子的心结,你想不想替他解开?”
“是叔叔的心结,也是我的心结,如果不得以解决,它很可能会继续羁绊顾叔叔的下半辈子,而我也将重蹈覆辙,和他一样郁结一辈子,同样在以后,还会有人不断步入后尘,那么就会永无休止。”
顾清栀垂下头,郁郁的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心里,她是希望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如愿的,父亲从她出生开始,把她这么好的守护到了现在,由于家庭的特殊性,他付出的比其他父亲还要多上几倍,且他心怀正义,对工作满腔热忱,可临退休,他也没能完成组织托付给他的任务,只好怀着遗憾将这份责任转交给后辈。
作为女儿,顾清栀怎能不希望父亲开心?怎能不希望父亲如愿?哪怕不是他亲手解决,可这个疙瘩窝在心里,无论是谁解开,只要解开了,父亲后半生也可以好过些。
至于郑乘风,他是她情窦初开时唯一一个有好感的异性,他满足小女生对爱情的任何幻想,高大,英俊,正义,阳光……
从一开始她对郑乘风心里有愧,拼命的对他好,到现在习惯他如沐春风般的回报,渐渐地,这种温暖融入骨血,在她身体里扎根,他数年如一日,从不曾改变的体贴,偶尔吵吵架,偶尔发发糖,她想,自己虽然不明白初恋到底是什么感觉,也许……就该是这样吧?
愿意为他肝脑涂地不惜一切,甚至不要求什么回报,只因他的一句话。
这些种种搅和在一起,仁义道德,孝道爱情,都如座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不过……如果郑乘风开口,她想她该是愿意的,哪怕刀山火海。
她沉默了半响,终是小声的道了句:“我该怎么做?”凝重的比隆冬的气压还要低几分。
郑乘风意料之外,他从没想过她居然真的会答应,但其实在内心深处,他是妒忌且怒火中烧的: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计划?知道了与宁萧瑟有关所以才答应的?如果换做是其他陌生人,她还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个请求而妥协?
他语气有些浮躁:“就是……拿到他在暗中操控非法组织的证据。”
当这句话吐口的那刻,郑乘风忽然就后悔了,头顶昏黄的灯光晃得他眼花,顾清栀娇俏可爱的面容在灯光下越发动人,他真想狠狠给自己一枪,他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怎么会想出这种荒谬的馊主意?无疑是将绵羊送入虎口,他明明知道宁萧瑟对顾清栀也是有心的,如果她真的……
假若她听了后毅然拒绝,那他从此以后就不再提半个字,好好的守着她,私心作祟,他只希望她不会同意,郑乘风那时这样想。
但人心都长在肚子里,谁也不能掰开谁的胸膛打探个明白,所以在这个融雪的隆冬夜里,两人各怀心思,明明是都为着对方考虑的,明明在乎对方,可她不说,他也不说,擦肩而过也许就成了永恒。
还是……想帮帮他,顾清栀有些动摇:“那我要怎么拿到证据?”
“嘭”的一声,他的心霎时间被她的回答炸得粉碎,绝望铺天盖地袭来,他忽然后悔了:“其实……如果你不愿意就说不愿意好了,我不会强人所难的。”顿了顿,他语气中透着有生以来头次沙哑:“男人们的事,我也不愿意把你搅合进来。”
顾清栀牵强的笑了笑:“我没不愿意的,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做,到底要找到什么才算帮上你的忙。”
终于,郑乘风的灵魂跌落尘埃,他开始进退两难,但无论是进与退,对他而言都是有利无害的。
她愿意,并且成功完成计划,那么他便功成名就,几十年的大案将在他手中得到完结,叱咤风云兴风作浪了那么久,令人闻风丧胆,是他给予的致命一击才得以剿灭,那么大功一件后,他原本就平坦的前路将会走的更加平步青云,甚至这辈子都不用发愁。
就算她不愿意,他依然前路无忧,身为华北最被看重的791队长,甚至还被同行和前辈预言将是未来警界支柱的人,哪怕直到他退休都拿宁萧瑟无可奈何,也不会有任何人怪罪到他身上,毕竟不是他一己之力能改变的,但那样,至少他还有顾清栀。
总之,之间的抉择。
可惜到他这里,世间事就不能两全,他终究不能左手牵着爱人,右手拿着他们的面包。
郑乘风仰起头,长叹了一声,整个人在深思熟虑下也变得沧桑,冬日里的气息呼吸进胸肺里,提神醒脑的甚至有些刺痛,清冷的月光越来越盛,在他眼中像把利刃一样,毫不留情的扎进他心尖,乌云蔽日,刹那漆黑的夜幕中无月,世间再无明月的皎白。
他手掌攥紧又松开,对她解释:“据我了解,宁萧瑟对任何人的敌意都很重,一般他身边人都不能轻易取得他完全的信任,所以你要先想办法接近他,让他相信你,不要被察觉。”
他一鼓作气到底,反正……也已经穷途末路了,他看得出顾清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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