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什么,甚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莫峰顺着苏筝的目光望向远方,过了好久,他忽然低哑地问:“只要到了五点钟,你就会醒来。”
苏筝没有说话。
莫峰叹了口气,大手从她的腰际往前,放到她心口的位置,低低地问:“告诉我为什么。”
苏筝微凉的手放到他搂着自己的大手上,随意地说:“只不过是习惯而已。”这么说着,她将他的大手掰开,转身想要去浴室冲一个淋浴。
莫峰却霸道地不许她走,大手将她禁锢的更为严密,呼吸也紧密了起来。
苏筝无奈地说:“你今天怎么了?”
莫峰的声音有些粗哑,仿佛忍了很久:“告诉我,他们是什么时间出生的?”
苏筝一僵,蹙眉说:“我哪里记得那个,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莫峰将她禁锢住,大手紧握着她的肩膀,忍不住低吼出声:“不,你一定记得!他们两个的出生时间分别是凌晨五点零二分,凌晨五点二十一分,是不是?”
苏筝低头咬唇,尽管经过两世,那些记忆还是如此血淋淋的不堪,她根本一点都不想记起。
不想记起躺在产床上虚弱不堪的那个时候,不想记起被人居高临下审视的感觉,不想回忆骨肉分离那一刻的痛,更不想再次去体会那种失去一切的绝望。
莫峰抱住她,急切地捕捉着她的目光,低声逼问:“是不是,苏筝?”
苏筝低垂下头,那是她午夜梦醒时的痛,那是她凌晨时分再也无法入眠的心结。这个伤疤她一直留在心里慢慢品味,如今却被他这样陡然揭开。
苏筝以为自己早已无坚不摧,可是被他这样问起她眸子里还是开始湿润,就好像小时候被人欺负受了委屈并不会哭,可是在院长妈妈慈爱的安慰下她却会泪流满面。
原来她不是不再脆弱,而是因为身边没有人允许她脆弱。而无论他们之间有多少跨不过去的沟壑,身边这个男人依然能够挑动她心底最为柔软脆弱的一丝弦。
莫峰爱怜地将她拥在怀里,却发现她埋在自己胸膛里无声地啜泣着。他的心在绞痛,大手抑制住由于心痛引起的颤抖,温柔怜惜地拍抚着她的背。
海风悄悄地从窗外钻进来,撩起她的秀发,吹动他的衣衫。海浪声有一下没一下地传来,仿佛为她那几乎听不到声音的啜泣伴奏一般。
莫峰的话语在苏筝耳边低喃,那声音低柔温和到难以想象:“对不起……苏筝……是我对不起你……”
我那时候不懂事竟然留下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我怎么可以以为年轻稚嫩的你能够独自面对那样的压力?我怎么可以自以为是地把错误都推到你的身上!
莫峰两手捧起她的脸颊,看着她那犹自挂满泪痕的秀丽脸庞,轻轻吻上她湿润的睫毛,低低地安慰说:“对不起苏筝,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一家人一定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苏筝含泪的眸子凝视着莫峰,蠕动了下唇艰难地说:“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一切都变了。”
莫峰坚定地摇头:“不是的,一切都没有变。你在,我在,孩子们也在。我会让他们喜欢上你,我们一家人可以幸福地在一起的,真的,相信我。”
苏筝的泪水再次滑下,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上一世的苏筝和莫峰就是一个悲剧的结局。可是这一世,即使重生了,真得能够改变一切吗?
破了的衣服是可以修补的,伤了的心却是无法修补。早已历经沧桑经历生死的苏筝真得能若无其事地忘记一切,和莫峰挽着手走向幸福吗?
莫峰看着苏筝的泪水,就仿佛看着心爱之物陷入淤泥般无力,他紧握住她的肩头,坚定地,仿佛要苏筝相信,更仿佛要让自己相信:“我们,一定可以重新来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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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发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变得柔软。
她含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在黄沙碧水蓝天中嬉闹的莫嫣然,这个孩子脸上的笑容仿佛具有感染力般,让她变得也爱笑了。
以前的苏筝不是不会笑,但却一直是那种冰冷疏远的笑,如今的苏筝的笑是柔软温和的。
她和莫嫣然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甚至莫嫣然竟然开始喜欢晚上找她一起睡,以便说些悄悄话什么的。莫峰心里当然不满,可是他也应该是希望苏筝和嫣然亲近一些的,也就只是黑着脸,没有反对什么。
莫嫣然会把自己各种心事说给苏筝,比如她小时候最喜欢家附近的那只黄毛狗,她还给那只狗起了个名字叫阿花。只可惜后来奶奶说养那只狗太没有身份,坚决反对她把阿花抱回家的想法。
除此之外,莫嫣然还会说自己的各种委屈,比如爸爸不喜欢自己,奶奶好像也不喜欢自己,说她长大了后要离开这里,就像三叔一样到遥远的地方自己生活。
苏筝这个时候总是静静地听她讲,时不时伸出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嫣然美丽的卷发。
莫嫣然兴奋地说这说那,说着说着就会目光黯淡下来,她偎依在苏筝身上,落寞地说:“苏阿姨,我不喜欢冯阿姨当我妈妈。”
苏筝这是第一次听到莫嫣然提起冯茗儿,便顺便问:“嫣然不喜欢冯阿姨吗?”
莫嫣然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地说:“她对我和竞离也挺好的,说讨厌也算不上吧,不过比起她,我当然更喜欢苏阿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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