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他来,彭芳嘭的跳起来,没留意,膝盖头撞到桌角上,疼得她挤眼睛。门开后,看见他穿着军绿大衣,头戴英挺的军官帽,本来就好看的脸,在军装的衬托下,更显得英俊笔直,让人感觉是座大山,成熟,可靠,稳重,哪是一般男孩子能相比的。
“阿芳,你没事吧?”蔓蔓拉着她,明是看到她撞到了脚。
“没事。”她这才现自己直勾勾盯着人家看,困窘地低下头揉膝盖头。
陈孝义的石头脸纹丝不动的,进来后径直对蔓蔓说:“6科让我送来的,一共三箱东西,有油,有米,还有一部分干果和腊肉。”
“谢谢你,陈少校,坐会儿吧。”蔓蔓道。
“不了,我还有其它事。”陈孝义拒绝后,扶了下帽檐,刻板地转过身。
“你就这么走吗?”背后,突然传出小东子奶声奶气的嗓子。i^
这孩子说什么呢?蔓蔓忙拽下小外甥的袖口。
小东子别扭地扭扭身子,好像身上钻了毛毛虫。
陈孝义是因孩子的话顿了下脚,紧接又坚定不移地迈开步伐。6夫人将他和帮忙搬箱子的士兵送到楼下。
彭芳看他句话都没有和自己说,甚至好像刚才连看她的眼神都没有,想必他心里是气着,于是屁股无力地坐回床上。
“阿芳。”蔓蔓在旁边实在看不过眼了,说了她几句,“陈少校是挺好的人,你可别想歪了。”
蔓蔓这话有歧义,让她听着心惊胆战的,难道意味她一直是自作多情。
“哎,我意思是说,纵使,他对你有感觉,在现在这个阶段你们完全不可能。你想想,他是个军官,你呢,还是个在校学生。你们若是能在一块,这社会上能接受吗?说句不好听的,舆论的口水都能淹死你们两个。到时候他丢了工作,你不心疼?”
蔓蔓这话说的直接,彭芳听起来心头并不舒服。她这哪是要求和他正式要在一块了,她只不过是想确定下他的心意而已。
“我告诉你,阿芳,如果我是你这年纪遇到我老公,也不可能的。”蔓蔓见她一脸别扭像是钻起了牛角尖,真怕她想歪了,只好继续往下说,“你是个聪明的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你应该懂得,你是活在这社会里头,不是说整个社会都照着你想法走,你明白吗?”
不是整个社会都照着你想法走。这句话,是最最残酷的现实。彭芳宛如被桶冷水浇了个全身,打了个寒噤。
当学生时,总是满腔热情和一腔梦想,到了社会里头,一般人都会感受到现实与梦想可怕的落差。蔓蔓是过来人,太懂得这种感觉了。不管你是什么人,哪怕你是国家总统,都经常做事情是身不由己。想同时保有爱情和面包,只能是克制再克制的理智当先。
彭芳低下头,是将蔓蔓的话,仔细放在嘴里头嚼了几遍,最终深深地叹口气。她想明白了,她这是连直接脾气的小姑娘都不如,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去做。而爱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这话没错,但不是说要拿胁迫等这样的方式,来逼对方接受自己。
看她是想通了,蔓蔓笑了笑,下床去帮她倒杯水。
小家伙对于大人们那些弯弯曲曲的念头是不懂了的,拿小指头抚摩小妹妹的脸蛋儿,越摸越喜爱,越是舒心。可小西西对他再三侵犯妹妹的脸蛋,不高兴,开始朝他吐泡泡。蔓蔓走进来时,因此现了两个小男孩,竟是为了她女儿摆出争锋相对的姿态。
“她是你妹妹又怎样?她也是我妹妹。”小东子朝小妹妹的孪生哥哥唬道。
为此,小西西的手脚扑腾着,像水煮青蛙沸腾,小脸蛋还瞪住了东子。
蔓蔓整个头都大了,可谓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这头,她刚给彭芳倒完水,接到了杜宇的电话。杜宇在电话里和她说了温媛拿合同来让温世轩签字的事。
“我本想帮温叔找几个熟识的律师看看,但是,现在春节前后,律师所正常都是要放假的。我认识的几个都不是本地人,都回老家过年了。而不是自己直接认识的,我又不大敢介绍。”杜宇说着这其中的缘故,想必也是想防着那个鬼心思多的温媛从中作梗。
“律师的话,我还真是不怎么清楚。”蔓蔓艰难地思索寻找着,“你让我爸别急。这大过年的,不见得非得马上签署合同,和对方说明等律师回来,再签不迟的。”话是这么说,但是为了以防温媛再拿借口逼宫,肯定是要找到可靠的律师愈快愈好。
晚上,老公回来,蔓蔓向老公提起这事。
“律师,不认得。”蒋衍在部队工作,都不需要律师,“不然你问问大哥。”
“我哥?”蔓蔓哼,“他要是知道这事是为了谁,能帮吗?”
蒋衍见她执一己之见,也就不再说。反正这事儿,碰上过年,都得往后推。
转眼,这时间过得飞快,众人忙到了大年三十那天。到了当天,正如6夫人预料的,自己儿子和老公,又是白天在单位加班,说是尽量争取晚上回来吃个团圆饭。蔓蔓没想到,自己老公也要忙到三十晚。这样,她和她妈的计划全打乱了。
下午,她妈一人忙着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她呢,必须自己下床,先预备给两个孩子洗澡。不然晚上一群人闹哄哄的,不知道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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