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一看她是陈小姐,没让她在休息室等,直接把人带到办公室。
那是一个很大的套间,外面是助理办公的,得进到里头才能见到韩检气地说,陈小姐您就坐外面等一会儿,韩检还在里头跟警察交谈,马上就能结束。
陈易澜说:“警务员直接带我去审讯室不行吗?”
秘书的表情顿时有点微妙,“陈小姐,审讯室可不在这,它的位置比较偏,要开车的。”
“那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开车过去。”
“不行,必须由主负责的检察官带着,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权力。”
秘书给她倒了杯茶又退下,里面只余她一个。
她起身走到隔音玻璃那儿,只是试探性地用手指轻轻一推,门竟然就打开一条缝。
她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发现此举并没有被里面的人注意到。
透过门缝往里看,办公室有三个人,制服颜色都是深蓝,不过韩纵是红徽章,另外两个是金肩章,看起来像是中警的高层。
“我们还是想把关晟也抓到,这厮是黑道里的大头,现在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不想错过,相信你也一样吧韩检?”
韩纵没有回答这种试探,只是掸了掸一截烟灰。静默一阵后,他平静开口:
“我也很意外,总觉得是分赃,但其实是独吞。关晟从头到尾都只是媒介,这条色/情链的巨额利润,没有一分进到他账上,就连馥芮顶楼那个会所,实际控制人都不是他。他脱的一干二净。最多判一个传播淫/秽色/情罪,在牢里待两年。”
“他不是luàn_lún吗韩检,从那女的提供的证词。”
“现有法律没有luàn_lún罪。如果一方有配偶,那就是通奸、出轨,这是道德问题。如果女方未满十四,属于与未成年人发生性行为,这需要承担一定法律责任。未满十四可被判为强/□□女,三到十年的有期徒刑。想把他关得久点,从这里下手。”
那警官听完后,就对身边的人说:“回去继续逼那女的,务必让她说出第一次被迫发生性关系的年月。”
“可她说自己还是个处,医生的鉴定结果也是如此。”
那人不屑地笑起来,“干这种事的……我们都心知肚明,肯定十四岁之前就失了身,她看起来再年轻,也就是个高档交际花。她自己都不当一回事,傻兮兮的给那些中年人玩,你又何必装什么正人君子。”
下属沉默半晌,最后回答一句,“是,长官,我懂了。”
陈易澜在外面听得微微皱眉,觉得这样的“加罪”做法明显是不对的,但对象是关晟那种令人深恶痛绝的黑头头,她又觉得似乎可以理解。但从司法正义角度来讲,法律面前应该人人平等。今天他们敢给黑头头加罪,保不齐以后也敢给无辜的人加,但凡只要挡了路。权力本身就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无人知晓韩检到底从哪得到全部的色/情视频,反正就是得到了,真的一个不漏,令人毛骨悚然。然后很多细碎的证据陈易澜也早先收集齐,韩纵将可用的全都汇总,装了四五个档案袋,光是罪案陈词就写了足足三十多页。他拿着这些直接往最上头一交,官政界又要掀起腥风血雨。其实也是赌一把,看这个所谓的司法体系,到底是正义的人居多,还是黑暗面居多。
如果这回交上去,也是石子沉湖,估计整个韩家都别想全身而退,可能会成为重点排挤、打击的对象。他跟父亲商量了一整晚,包括这份材料到底交给谁才最牢靠,并且将最好的、最坏的结果都想了。
但韩纵受不了那个最坏的结果,韩家坍塌般的失势会令他娶不了陈易澜,所以他选择铤而走险,主动在那份材料里写到,为查明真相忍辱负重许久,导致自己和父亲都有被牵连,其中涉及的录像证据也一并上交。如果这算违规,那么该降职降职,一切听从安排。
韩纵知道这份材料交上去,有不少人要被抓,无异于权力派系重新洗牌。他必须证明自己不是为了做大和扩张自己的政治版图才这样。所以先把这样的话撂出来,明哲保身。而剩下的,真的只能听天由命。
谈话结束,韩纵出来。看到陈易澜在等,他没有任何惊讶,平静地冲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再等会儿,自己要把两个人送出去。
结果刚走到大厅那儿,夏瑶竟直接找了过来。
她拦住韩纵,“这回的案子你已经讨足好处,为什么还要继续为难我的当事人?”
韩纵不予理会,当没看到。
夏瑶却拖住他的手,“韩检,据我所知,那视频录得可是你跟陈律师,这纠纷一旦上庭,录像可是要放出来看的,你想让别人也看到那段视频?让陈律师在所有人面前受二次侮辱?”果然是资深的,那张嘴太能说,一下就说到韩纵的心坎上,“而且拍这种视频算不上什么大罪,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和接触这种事。所以,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尽早把人放了,你要罚多少钱都可以。”
☆、晋江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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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瑶这番话的确说到韩纵心坎上,他的弱点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陈易澜。然而,这也并没有什么用,他仍旧毫无动容。
她显然没仔细研究韩纵的眼神,看了就发现里面一丝波动都没有。她只想到韩纵居然沉默,那肯定是心有所动,当即觉得有戏。
为了更好地说动韩纵,她驾轻就熟地打起官腔。
“法律工作我也门儿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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