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兮兮,用手比了个三。
“这也太少了。”
“韩检,是三十万呢。投入一百万,每年获利三十万,不觉得相当值吗?”
他眼睛一眯,目光带了些贪婪,“哦,怎么做到?”
杜老板倾过身,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耳语,“韩检知不知道这几年煤价涨得很厉害?从一百涨到五百,品质好的还能达到八百、一千,但成本可不到十分之一啊,你说赚不赚。”
陈易澜也想听,但对方的声音实在太低。
早在宴席之初,韩纵就开了微型录音器,这些对话统统会被录。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领带夹,外人根本没法想到那是录音器。
他是个套话老手:“成本怎么会只有十分之一?我也是其他矿井的股东,每年吃分红二十万封顶,根本赚不了那么多。”
杜老板直言不讳,“我们不需要上缴任何费用,成本只有一点人工费,当然赚得多。”
“别唬我,”他一副老江湖的口吻,“成本可不止人工,还有往上面打点的费用。我本身就是当官的,我当然知道的。”他轻轻一笑,继续吸一口烟,“这笔费用还占了大头。”
杜老板笑着叹气,“您说得可真准,打点费的确要耗不少,从区到县再到市里,层层都要有人,但韩检你放心,最大的一笔我们已经花出去,现在是很成熟的,他们都入了股,一旦出了事,会帮忙顶着。”他暧昧地笑了笑,“比如这次。”
“除了这个,还有‘保护费’吧,”韩纵很沉得住气,不着痕迹地引导对方,“岂不是每个月都要向上边交几千块钱?”
“这笔钱还当真省不了,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检查部门的人一来,他们就打电话通知我。”
韩检笑地狡黠,“现在有了我,你不用靠他们,这笔钱剩下来,我们自己分。”
一听这话,杜老板简直两眼放光,当即就应下来,“好啊!”
俩人一直很低声地交谈,周围觥筹交错,并没人听到。
韩纵逮着这个机会,顺势提出:“今晚我就去矿里看看,如果觉得靠谱,我就入股投钱。”
结果杜老板瞬间沉默,然后坚定地摇头,“不行。”
“我总要知道你们挖的东西到底成色如何,如果是那种劣质煤,可别想蒙我。”
可对方坚持反对,“您要看成色,去我们煤厂看就可以,没必要进到矿里。”
韩纵懒洋洋地打量他,目光带着某种审视,不动声色。
杜老板心里发怵,但还是不松口,“里头脏兮兮,而且有点危险,您这种身份的就不要下去,直接到我们煤场看货就行。”
韩纵没再要求,不想让对方好不容易松下来的警惕性又涨起来。
杜老板告诉韩纵一个号码,还说:“韩老板要去的时候就打电话,会有专人、专车来接。”
啧啧,这成了合伙人,就连称呼都变了,一口一个老板。
“我今晚就过去看。”
杜老板却说不行,“我们都是预约制,您至少得提前两天跟我说,这样吧,咱们定在后天晚上。”
韩纵没耐心地啧了声,但还是勉强点点头。
对方又道:“韩老板,您还得先给我们定金。”
听到这话,他眉头一拧,暴脾气地骂了句:“还没看,就敢让我拿钱?你他妈真不怕得罪我?”
对方被震到,赶紧道歉,并且还解释道:“韩总,您理解一下我们好不,这煤场虽是正规的,但毕竟还是跟那个有点牵连……哎,你懂的……所以我们得保证过来看的都是自己人,您就先入一点点股嘛,定金也不多,就几万而已。”
他不悦时有种乖张的戾气,显得很不好惹。
“韩总,您别生气好不好,我慢慢解释,这些都是规矩……”
“规矩?”他冷冷的,“都是谁订的?”
杜老板只能抹了把手心的汗,“上头订的,我也没办法啊!”
“上头?”韩纵不屑地笑了,“我就在最高检察院,怎么,还有比我更‘上’的人?”他本来就锋芒逼人,做起这种高不可侵的傲慢样,可谓逼真到极点。
杜老板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他俩,便凑到韩纵耳边,报了个名字。
韩纵听完后没有作声,只是摆弄手里的高脚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一笑,似轻蔑又似玩味。
他转眸看向杜老板,“行,我能理解。”
对方松了口气,一再点头哈腰,“谢谢韩检!”
“晚点把钱打给你。”
“好好好!不急,不急,您慢慢来,去煤场之前打给我就行。”
这笔“生意”谈好后,杜老板坐回去,一脸和气。旁边立刻有人给他倒酒,他端起来一口喝光,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韩纵知道,对面那七八个人都在暗暗盯着自己,总不能令他们失望,得把上位者贪图享乐的架势摆出来,于是一边喝酒抽烟,一边又开始调戏陈易澜,间或还对她动手动脚。
她一直配合着,虽然推拒、嗔怪,但那轻软的动作里更有一股欲迎还拒的暧昧意味。
——真是典型的色贪官和他的小情人。
宴会结束后,县领导看向韩纵的眼光都变了,不像一开始那么警觉,反而充满了赞许。
那位书记还在临别时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韩检您也知道,现在这经济行情下滑严重,以前光靠打渔,有的县都能脱贫致富,但现在要想有政绩,就得找出新的增长点,咱们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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