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搂住我的肩膀说:“你先开门进去,家里有白油漆吗,我来涂掉这些字。”
我失魂落魄地找钥匙开门进房间,浑浑噩噩。这不是高利贷催债的第一次上门,但在外面涂红字真的是以前没有过的。
我一直粉饰太平,岌岌可危的正常生活是我最后的自我催眠。我以为噩梦只有在接到他们电话或者被上门砸东西骂骂咧咧的时候才会产生。
现在才知道原来噩梦只是被被别人打了一巴掌的程度的话,那么在喜欢的人面前被看到自己最窘迫的一面就像在公众场合被人淋了一锅热汤一样,滚烫而且羞耻。
比起解决问题,我更想捂住这件事情自己默默承受。即使此刻李助安为了我,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肯为我清理这些,我心里虽然感激可是更想逃走。
我坐在椅子上,默默说:“别忙活了,家里没有油漆。发生了这种事,这里肯定住不下去,我得搬房子了。”
他在我家里转了一圈,好像确实看不到什么遮盖涂料,缓缓在我膝盖前蹲下说:“算了,明天一早让助理送一点喷涂的东西过来。”
我低垂着头,他用手轻轻将我的脸庞从头发中扶起。这双手之前还被我细心按摩过,现在却是我在被他细心安抚。
铁汉柔情,铁汉不迷人,迷人的是他们柔情的时候。我本来难过地想哭,又气又害怕,可一看到他仰视着我,轻柔地用有点粗糙的拇指摩挲着我的眼角,眼神有点小心翼翼又很坚决地细细为我盘算。我觉得自己就陷入了名为李助安的陷阱里面,爬不出来。
“别让你助理来了。看到这些,她怎么想你。我跟房东那边说一声,看看她有没有办法,让她找人来。”我抿了抿嘴,狠狠心又说:“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这里你也别多呆了,待会儿就走吧。”
李助安看着我,连眼神都没有变过。他点头答应:“我一会儿就走。你也跟我一块儿走。这房子不安全,后续退租什么的事情我让别人来处理。”
他又把两只手抓住我放在腿上的手,说:“至于……至于门口的事情,你不想说,我也不想讨你嫌先开口。”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你呀,就是个乌龟。没事都爱缩在壳里。有什么困难都以为自己装聋作哑就能雨过天晴。你看你身边又有我,至少有点钱还有点名气;也有沃若这样有钱有门路的,随便开个口,都不至于要拖到这种地步。”
我听了一下子脸色惨白,“你别跟叶沃若讲!”
说完,自己也觉得自己太刚烈了,自己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你不能跟叶沃若讲这件事。你告诉她我会翻脸的。”
我也不好言明,如果不是今天被人家在房间外面写了大字,我也是不会告诉李助安的。
后来在车上,李助安讲,我的自尊心就是我的龟壳,躺在里面把自己裹地紧紧的,以为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我笑,他说得挺有道理。
后来他又说,他既然决定当我男朋友,就准备把这龟壳一起搂进怀里,哪怕硬,哪怕膈应也没关系。他相信,自己这么体热,总有一天会暖烘烘地把我捂热,让我脱掉这层壳,愿意把他当成壳。
我本来应该很感动的,我知道任何一个女人听到有一个男人这么对她说这一番话都应该很感动的。
可是我没有。
以前有一个人,虽然没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却真的把李助安那番话化作了实际行动。我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爱女人的样子,可是后来他不在了,我只好又花了很长时间再背起我的壳。
再背上一次太难受了,真的很难受。比别人拳打脚踢,给我难堪,折磨我,□□我还难受。
我心里默默地又恨起李助安来,为什么在我受了伤痛之后才遇到他呢,如此可恨,如此悲哀。
当天晚上,我住在了李助安家里。再一次回到这个上次勾引过他的地方,老实讲还是有点脸热。他家里的格调还是黑兮兮的,所有的窗子窗帘都拉着。高档小区外面看上去也很安全。
我反而拘谨地坐在沙发上面。他牵着我的手参观了一下房子的布局。然后说:“你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我让助理小张把你要用的日常用品都买好。”
刚刚走得匆忙,两个人也没有想起来要拿些行李过来。“不要紧的,我明天回去一趟拿回来就好。”
李助安摇摇头:“不行,那个地方你不能去了。要去也要我陪你去。”
我撒娇:“那人家明天怎么办啦,衣服都没,还要去上班呢。”
李助安一点也不怕我这一套,“明天你请假吧。刚刚不知道是谁发抖地像只兔子。明天还是休息一下养养神。”
我也只好答应。
这天夜里我们相拥而眠,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有点慌慌的感觉,睡不踏实。
直到第二天,李助安说他有个通告,所以一大早就被司机接走了。他的助理倒是送来一些生活用品,甚至还采买了点食材和水果。
我白天在他家里呆着无聊,心里空唠唠的,有点想找人聊天。可是翻了翻自己的手机,几乎没什么朋友。唯一存着的,也不过是叶沃若的电话,剩下的一堆都是数字,没有名字。
高利贷每次来讨债,翻手机已经是保留项目了。造成了我几乎都不存其他人的电话。
跟叶沃若请假也是李助安去说的,我当时就在旁边听着他打电话。他只是简单地将我搬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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