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相称,但这里不是宫外。沈大人还是恪守本分,称呼哀家一声太后吧。”
沈辞正经脸,问:“那安儿何时出宫?”
凤鸾之:“......”哀家在说称呼的事,何时说过要出宫了?
沈辞像是没瞧见凤鸾之黑的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脸色一样,自顾自的说起了出宫后的事宜。
“我家在江南沿海一带经营船只,常年有多艘渔船出海前往各地,每每都会搜罗好些奇珍异宝,到时你喜欢什么我都送你。若是你想跟着渔船出去看看也可以,但是我得陪着,免你不安全或是无聊,我还能护你周全为你解闷!
家里还有十五名厨子,都是我从各地聘请的,会的样式多,味道也极好,丝毫不比御厨差。若你不喜,回头我再把你中意的厨子弄去。不过家里有一点最是烦,我爹纳了不少妾,家里不仅孩子多,女人也多,这都不打紧。我是嫡长子,没人能奈何你,若是谁欺负了你,你就往死里揍,我给你担着,怕啥?若是嫌烦,咱们出去单住便是......”
凤鸾之的脸色更黑。
哀家堂堂一国太后,还会被几个村野妇人欺负了不成?真敢小瞧人。
不对,‘咱们出去单住’是什么鬼?谁要跟你出去单住了?
美死你!
不对,哀家何时说过要出宫了?
凤鸾之以衣袖掩了掩尴尬的有些烧红的脸颊,清了清嗓子,扯开了话题,问道:“师傅可有告知沈大人此番前来为何?”
沈辞:“接你回家啊。”
“什么?”
“咳。”沈辞佯装咳嗽了一声,端正了坐姿后才正经道:“并未,只道你有些麻烦。”他话一顿,抬眸观察着凤鸾之的神色,见她貌似没有生气,大概没听清他刚刚小声的那一句嘀咕,接着又道:“我猜是小皇帝的病。”
凤鸾之眼内似有惊喜。
“你看出来了?”
沈辞点头。
他正经起来时,跟着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相反,就连背脊都挺的笔直。
“眼下有淤青,耳后有毒素沉淀,掌心纹路都有人为断痕,貌似日积月累的针扎结果,其余还要诊过之后才能断定。”
凤鸾之微微拧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她还真没注意到纹路的问题,不过日积月累的结果,想必定是身边最为亲近之人所为,会是谁呢?
看来建章宫内的宫人宫女们适时排查换上一番了。
沈辞侧眸见着她颔首凝眉,安静沉吟的模样格外的乖巧,不禁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话。
沈由子曾道:安儿心性从容,处之泰然,有咏絮之才百龙之智,日后无论嫁予谁,都是福气之至。还叹息他没能成家生个儿子,怕是要白白便宜了别人。
每每说到此都满眼遗憾!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沈辞心想,自己不就是沈由子的儿子。安儿这么好的女孩子,当然不会肥水流到外人田。
他正经不过半刻钟又身子一歪,笑嘻嘻的捻了颗葡萄,伸手递到凤鸾之的嘴边,道:“安儿你吃!”
凤鸾之:“......”
她撇开脸,斜睨着他,声音里颇有几分不耐烦的道:“沈大人若是无事便退下吧,待哀家打点好一切再请沈大人入宫,届时还要沈大人多多费心。”
沈辞像是没听见一样,捻着葡萄的手指又换了个方向,再一次递到她唇边,只笑不语,颇有些‘你不吃我就一直举着直到海枯石烂为止’的执拗模样。
凤鸾之:“......”
无奈至极!
凤鸾之为了赶紧打发他走,只好伸手接过,只是并未放进嘴里。但是瞧见沈辞得意洋洋的样子,脑中忽而闪了个念头。
她嘴角微微上扬到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只一瞬又消失不见。双颊上浅淡的梨花窝如昙花一现。
叫你浪,看哀家如何收拾你。
凤鸾之一边随口问了问沈由子的近况,一边不着痕迹的将手伸进了袖口中,那里面有个一指长的小盒子,里面装了不少的药。
这还是曾经随着母亲慕白茯在外游历时养成的习惯。
沈辞只一脸眷恋的盯着凤鸾之那一张小巧精致的面容看,还犹自回味她那个一闪而逝的小梨涡,暗搓搓的想要伸出手来去戳一下她的脸,想知道他刚刚见到的是不是真的。
凤鸾之神色柔和的替他斟了一盏茶,状似无意的推到他的手边,道:“哀家曾命人暗中调查过皇上发病时的情形,听闻跟一般体差的孩童无异,头晕脑热、胸闷气虚,偶有癫痫之象。太医们问过脉,并没查出什么异样。毕竟,转豆脉弱,一般医者未见得查得出,所以哀家猜测,这下毒之人也定是个医学高手,知如何骗得了太医们。”
只是未能料到凤鸾之是医圣沈由子的爱徒,虽说只学过半年,但是问脉一学已与沈由子不相上下。
沈辞闻言敛了笑,他随意的端着茶盅呷了一口。
暖茶入口,忽而一顿,茶香持久,味鲜爽口感,只是这味道......皱了下眉头,垂着眼帘看了眼汤色明亮的茶水,嘴角似勾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凤鸾之:“......”不烫么?
沈辞大咧咧的操着袖子蹭了蹭嘴角的水渍后,又扬起脸来看着凤鸾之笑,道:“安儿莫怕,有我在,再厉害的医崽子也得跪在地上叫爷爷。”
呵,但愿你吹的牛皮配的上你的能力。
“时辰不早了,哀家还有政事要处理,沈大人且退下吧。”说着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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