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害怕自己也沦陷在那一张总是带着七分冷意,三分嘲讽的脸庞下……
“相信君棠。”菀清紧紧握住了她的肩头,“我们都要相信君棠,学着去好好保护自己,这样,我们才能有自由的一天。”说着,菀清转过了头去,看着窗外的零星灯火,“爹当年说过,人其实不是那么容易死的。路再难走,只要是想活,一样可以咬牙坚持下去。女娃儿虽然柔弱,但是只要活出尊严来,一样可以让男子尊重,如果一味地害怕和避让,只会越来越成为别人欺负的对象。”
“你爹的话,讲得很有道理。”雪仪看着菀清的侧脸,菀清的坚强,多半是因为你的爹爹吧。
菀清却苦涩地笑了,“这些话,说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好难……爹还是走了,这个世界有时候并不是我们想活出尊严来,便可以活出来,我们实在是太弱小。”
雪仪看着菀清突然悲戚的脸,轻轻叹了一声,“可是君棠一直在努力。”
“也努力得伤痕累累……”菀清的话里,都是心疼,却也是无法逃避的无奈,“所以,我们不能再成为她的负累,如果能够帮上她的,我们就为她一试。”菀清转过了脸来,看着雪仪, “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天亮,身边的一切都不再那么黑暗可怕。”
雪仪握紧了她的手,“我……我还是怕……”
菀清点点头,“别怕,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其实,要俘获一个男人的心,不用付出身子,只要你信我,我们就来个四两拨千斤。”
雪仪有些惑然地看着菀清,“真的?”
“真的。”菀清重重点头,“这些年来,随爹走南闯北的卖酒,见识过不少登徒浪子,我相信,对付容长丰,是够了。”
“那我们……”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为将来搏上一搏。”菀清重重点头,“我保证,我宁可牺牲我的性命,也会保你清白。”说着,菀清忽然坦然一笑,“若是我死了,君棠也少个掣肘在容长丰手里,她或许能够活的更自由。”
“杜小姐……”
“叫我菀清。”
“那你也叫我雪仪。”
“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不好意思,上班原因,今天的更文晚了点
第五十六章.入彀
清晨,青乌镇的鸡鸣甫才响起,容长丰的叩门声已经响了起来。
“菀清!”雪仪紧紧抓住了菀清的手,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缩,“怎么办?他还是来了!还是来了!”
菀清连连倒吸了几口气,正色看着雪仪,“如今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了!要记得,越容易到手的,是越不珍惜的,雪仪,拿出勇气来。”
雪仪颤抖地点了点头,任由菀清扶着下了床来,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
“雪仪,别让他看出你害怕。”菀清低声附耳在雪仪耳畔,“你越弱小,就越容易被欺负。”
“好……我……”雪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着菀清一起走到了门后。
菀清拉住了她的手,放到了门栓之上,“雪仪,后面的路,靠你了。”
雪仪重重点头,略微迟疑地不敢拉动门栓。
“颜小姐,我差了军医来帮你换药。”容长丰的声音依旧。
雪仪合上了眼去,暗暗咬牙,拉开了门栓,对上了容长丰略略吃惊的眼睛,“容督军。”
容长丰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是她亲手开的门,眸中的惊色一闪而过,容长丰忍不住伸出了手去,落在了雪仪的双肩上,“怎么不好好休息,腿上还有伤,来人,速速给颜小姐换药。”
容长丰一边说着,一边吩咐身后的军医随行而入,只见他将雪仪扶着坐在了床上,若有所思地瞧着雪仪,“东晴镇上一睹颜小姐台上惊梦,至今难忘,这伤如果不好好医治,若是成了瘸子,那我岂不是再也看不见,也听不到那般好的《牡丹亭》了?”
雪仪忍不住看了一眼菀清,忽然强然一笑,将容长丰放在肩上的手狠狠一推,“杜丽娘可是干干净净的姑娘家,督军既然是爱戏之人,自然不会毁了这出戏,是不是?”
容长丰看着雪仪的眼,那里分明有三分惊恐,可是这话说得,却也在理上,不禁冷冷一笑,“颜小姐说的对,是容某失礼了。”
雪仪暗暗舒了一口气,任由军医给她换药,来自伤口的疼痛,让她的双眼中蒙上了一层泪花。
看着这张带着泪光的脸庞,容长丰的心念一动,眸中飘过一丝从未见过的柔光,“忍忍,忍忍。”
菀清看着容长丰眼中的变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久久不能放下,半是为雪仪,半是为君棠。
君棠,你究竟好不好?菀清轻轻抬手,不经意地按在了胸口,那里的冰冷黑铁钥匙紧紧贴在肌肤之上,冰冷得宛若君棠曾经的漠然脸庞。
容长丰斜眼看了一眼菀清,“你不用担心季君棠的性命,她那种女人,要她死,不是那么容易。”
菀清只是漠然对着他笑了笑,像极了君棠的表情,让容长丰不由得心中一寒。
只见他冷冷转过了脸来,一动不动地瞧着雪仪的脸,娴静之中,淡淡透着一股温柔,这样的女子,做她一次柳生又何妨呢?
心念一动,容长丰忍不住抬起了手来,想要去拭她额上的冷汗,却对上了雪仪一双鄙视的眸子,不由得僵在了半空。
“容督军,你想做什么?”刚刚换好药的雪仪挣扎着站了起来,往后退了退,望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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