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用他的衬衫泄愤似的擦着眼泪鼻涕。
他心疼地改了主意:“我保证你每天都能看到我,我们不要那个蠢脑袋了,欢迎回家就该我来说——别哭了,别哭亲爱的。”
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就是它们汇聚出的大西洋,让他的心割裂成洋上只为她起伏的一块孤岛。
她慢慢止住了,用手背抹着眼角。
她把那个不叫了的钢铁小人小心翼翼地拢进手里,固执地小声说:“我……我要这个。我把名字都给他取好了。”
“听你的。”
“那,那我还能每天都看见你吗?”
她可怜巴巴。眼睛变成一条不停淌水的悲伤之河。
“当然,当然。”
她为什么不让他去摘星星?这种时刻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她的。
他的保证明显让她看上去好受点儿了。不用他说,她自己就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她鼻音浓重:“我想叫他甜甜圈。”
有点娘。不过一听就和duy是一家人,都是“d”开头,还一样笨。
托尼说:“宝贝儿,你想叫它什么都可以,直接叫蠢蛋也行。”
她好像又为难了。因为钢铁小人看上去不太喜欢“d”,他在她的手掌里乱扭。
“不,还是换一个好了。我想叫你‘泡芙’,你喜欢吗,泡芙?”
“泡芙”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像已经放弃了挣扎。
哦——听起来更娘。
托尼内心幸灾乐祸,表情一本正经。
“真美味,我喜欢。”
……
他们从美国直达尼泊尔。
途中巴基没和托尼说过一句话。因为他妹妹从小隔间里出来的时候,眼睛肿得有核桃大,眼圈发红。
虽然她再三强调是“托尼的惊喜太感动我”,但巴基的嘴角还是垂到了地上。史蒂夫试图讲一个二战时代的古旧笑话给他逗乐,但他失败了。
莉齐在座位上边揉眼圈边翻白眼,她觉得失败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归结于他的笑话过于蹩脚了。
现在没有一个年轻人,甚至一个老年人爱听美国队长讲笑话了,没有。
但是他一本正经地讲笑话的那副样子还是挺搞笑的——也可能是莉齐笑点太低。总之她亲哥哥很不待见,用一整颗柑橘把他的嘴巴塞住了。
——错了,这个场景才是极品逗乐,让黏在莉齐身边没骨头似的斯塔克先生都笑出了声。
……
加德满都,尼泊尔。
尼泊尔是个和美国大相径庭的国度,充满了东方风情。它和罗马尼亚有相似之处,只不过更活泼: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流动摊位,本地人叫卖着他们的金银铜器和编织地毯。
他们几个人并肩行走在尼泊尔街道上的时候,简直浑身贴满了“我超有钱”的标签,闪闪发光得诱人去宰。
在第十次拒绝了贴上来推销手工艺品的小贩后,烦不胜烦的莉齐买了一块绣满了古怪字符的花围巾,把自己的头整个包了起来。
——三分钟后,托尼也有了一条图案相似的花围巾。
他们两个肩并肩,大摇大摆。托尼的墨镜跟花围巾意外地搭配,用莉齐的话来说,“有一种夏威夷的风骚扑面而来”。
巴基和史蒂夫两个走慢两步,落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个乐颠颠手挽着手的背影,表情复杂难言。
从这点看,这两个人也算得上天生一对。
名叫“卡玛·泰姬”的地方很是难找,但幸运的是他们知道大致方位。沿途走了有二十分钟,他们在一扇不起眼的门前停下。
莉齐瞪着那扇门。它像一个神秘怪兽的嘴巴,一旦把她吞下去,她就会直抵胃道,最后被融化得半点不剩。
上帝,她又想哭了。
在眼泪流出来之前,她很大声地吸了吸鼻子,转身把脸埋进了哥哥的怀抱里。
在浓重东方佛香的包围中,巴基的气息是一片海洋,散发着质朴的牛肉罐头、骆驼牌香烟和燕麦田的味道。她更用力地吸鼻子,企图把这味道刻进自己的脑子里。
他们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相隔过这么远的距离呢。
“我每天都会想你的,哥哥。”她瓮声瓮气。巴基的铁臂一动,把她圈得更紧。
她和他们依次道别。拥抱过巴基和史蒂夫,最后是托尼。他的墨镜已经摘下来了,那条花围巾配上他的山羊胡,有种格格不入的风趣。
很突然地,他翻起这块宽厚的大围巾,把他们两个的脑袋全罩住了。大片的彩色又吞没了她,一个吻落在额头上。
蛋黄涂料一样的月光,宇宙飞船一样的摩天轮——他们好像回到了那个闪烁着银光的夜晚,在夜风里举目对视,怦然心动。
——那是一个很轻柔、很珍惜的吻,却在她的额头烙出一个火痕。
围巾被撤掉了。暴露了莉齐微红的脸蛋。
“别沾花惹草。”她警告,“波茨小姐会帮我监督你的。”
“pepper?”
托尼有点惊讶,他不知道他的金发秘书是什么时候和小冰棍勾搭在一块的。
“你有你的人脉,我也有我的。”
她还有点得意。
……
没有排山倒海的泪水,没有撕心裂肺的挽留,分别来临得很平淡。她挤出最后一个微笑,冲他们挥手,看着他们消失在五彩缤纷的人潮里。
她在门前的角落蹲下一分钟,然后站起。收拾好全副心情。
“好吧,让我看看里面有什么。”
她嘟哝着,伸手推开了通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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