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的晕倒,这厢一片哀嚎。楚王摸摸鼻子不为所动,对这种无赖行为,有些无语,又感到好笑。
不过既然他装晕,就让他暂且先晕着,人却是不能抬走的。回头皇姐问起来,走了刘祺然,自己可不想当这个替罪羔羊,承受她的怒气。想装病走人,这平国公府的下人干别的不行,干这个倒是驾轻就熟,但哪有那么容易?
见他们七手八脚的就要将他抬走,楚王冷然道:“把他抬到甲板上躺躺,等公主来了处置。”
刘祺然紧闭着的眼皮子底下,眼珠一阵急转,悄悄伸手抓住了抬他的一名男子,示意他抗争几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那男子犹豫了一下,楚王、昭阳公主固然可怕,但又不常见到,这刘祺然才是他的衣食父母。两边一权衡,咬了咬牙,战战兢兢道:“王爷,这个,世子怕是犯了急病,要是不赶紧抬走,怕是有性命之忧。”
楚王冷冷一笑:“巧了,适才王妃犯了心疾,王太医还没走。要不要请王太医,来给你家世子爷瞧瞧病?”
闻言,刘祺然一阵懊悔,他怎么就把这一茬给忘了?这装病装的不是时候,只得放开那人的衣袖,听任他们将他抬到了甲板上。
处理完刘祺然,楚王转身,风度翩翩地朝徐婉真、涂曼珍作了个长揖。
徐婉真吓了一跳,这龙子凤孙的礼,岂是这么好受的,忙扯过兀自哀哀哭泣的涂曼珍,避过了这一礼,又还了个半礼。
曹皇后这三名子女,长相都有几分相似,人人丰神俊朗。都是端正的脸型,额头宽广,下巴略方。较之齐王,楚王的身形要瘦削一些,眉宇间也少了那份大气沉稳,多了一些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意态。
徐婉真起身后,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楚王。自从来到这个高芒王朝,见过的帅哥俊男,加上眼前这位楚王,掰着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难道古代空气干净,吃得放心,就是要养人一些?
“涂二小姐,徐大小姐,受惊了。是公主府没有安排周到,本王在这里给先你们赔不是了。”楚王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如珠玉般圆润,刚才呵斥刘祺然时没有听出来,这会放柔了声音对她们说话,连一直哭得抽泣的涂曼珍都听得呆住了。
哪里能让皇子给自己赔罪,徐婉真忙道:“民女不敢,是我们有错在先,更与王爷无干。”拍了拍涂曼珍的背,示意她也说话。涂曼珍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施了一礼,道:“对对,都是我的错,不关王爷的事,我的错。”
一句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好在楚王看她哭花了一张脸,形容凄惨,也不与她计较。安抚道:“无论对错,事情都过去了。春红,你先扶这名丫头下去,给她后背上药。忠心护主的丫头,该赏。”春红应声是,扶着画堂退下。
楚王转过脸来,对徐婉真温言道:“徐大小姐这份气度,令人心折。”刚才那种混乱的局面,除了汪妙言置身事外,便只有她身处漩涡中心,还镇定自若的保护表姐。
又看向掏出一张帕子,正胡乱抹着泪的涂曼珍,道:“涂二小姐受惊了,秋雨,带两位小姐,去画舫上王妃的暖阁内洗漱。”
涂曼珍连惊带吓,哭得眼也红了、发也散了、妆也花了,这幅形容,哪里能够见人?到时没话都会生出些闲话来。楚王这番安排也是权宜之计,总不能让她这样下船吧,只得暂时借用一番楚王妃在这画舫上的房间了。
秋雨应了,带着两人沿着船舷,朝画舫的中间走去。经过了一间大厅,来到一间舱室面前。秋雨在推门前,举起中指,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道:“我们须得轻声些,这间暖阁连着王妃歇息的房间。太医刚刚才走,王妃累了,才闭眼睡着,不要吵着了她。”
两人俱点点头,徐婉真轻声道:“谢过秋雨姐姐的提醒。”
见她知礼,秋雨轻轻推开房门。这画舫想必常常保养,门轴都被桐油上过,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悄无声意的便打开了。
三人轻手轻脚的进了门,秋雨让涂曼珍坐在一张妆台前,开始重新为她梳头。早上出门的发髻经过这一遭,已然乱的不成样子,光是理一理是不成的,必须要拆散了重梳。
梳头是个大工程,徐婉真对镜也理了理头发,便转头打量起这间暖阁来。
☆、第195章起疑心
说是暖阁,其实相当于是楚王妃的衣帽间。在右侧有一扇门,想必是通往楚王妃眼下正歇息的厢房。
暖阁内珠光宝气,琳琅满目。墙壁上挂了好几套收拾好的当季衣裙,应该是常备着,给楚王妃随时穿用的。阁内光妆镜,就有两个,一个嵌在妆台上,一个立在门边,倒跟现代时的穿衣镜差不多,想来功能也都一样。
妆台上有好几个紫檀木包金边的妆奁匣子,另有几套头面,就那样明晃晃的摆在妆台上,看得徐婉真暗暗咋舌。
看这暖阁的陈设布置,这间房和隔壁的厢房,应是昭阳公主为楚王妃专门备着,不会有他人踏足的。今日机缘巧合,倒是无意间闯入了楚王妃的私人空间。
从公主府到楚王妃,无不彰显着曹皇后一脉的财力。原来,这不被庆隆帝所宠爱的曹皇后,并不像民间传说的那样凄惨,反而连几个孩子都活得有滋有味。
秋雨给涂曼珍重新梳了一个,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望平髻,插上她头上原本佩戴的珠钗。仔细瞧了瞧,从头发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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