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跑来找她,他却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的。
眼泪不知不觉就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划过脸颊,经过嘴角,然后流淌到颈窝。咸咸的,涩涩的。有些苦,更发麻。她伸手去抹,却发现却抹越多。
一边抹眼泪,一边不断唾弃自己。
阮冬阳,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哭个毛线啊!
“小姐,你怎么不进去?医生就在里面。”一个护士走过来,以为她是看病的患者。
她浑身一震,赶紧擦好眼泪,跑出了医院。
***
隔了大半个小时,何晴晴回到会诊室,她刚去洗手间了。看到周峻深问:“师兄,阮小姐到了没?”
周峻深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下意识拢了拢眉峰,“她今天要过来?”
“你不知道啊?”何晴晴恍然大悟,“难怪不让我告诉你。刚还跟我通过电话,说快到了。”
“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哪儿了?”女盆友主动来找他,周医生觉得这冷战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这段时间他也不好过,没了女盆友在身边,家里空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心里更是空落落的,总好像少了什么,不会圆满。
何晴晴冷冷瞥他一眼,施施然反问:“你不会打啊?”
周峻深:“……”
“咳咳咳……”他被呛住了,不自在地说:“你来打更好。”
这姑娘压根儿就不愿接他电话。他要是能打,哪里还需要何晴晴动手。
何晴晴看着师兄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阮小姐那边的态度好像也不太明朗,她估摸着这两人之间肯定是闹矛盾了。
这样一思量,何医生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阮冬阳的号码。那边关机了。
何晴晴摊了摊手,爱莫能助,“关机了。”
她试着在微信上联系阮冬阳,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那边的人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何晴晴有些急了。
照理说阮冬阳不是那种轻易关机,不回微信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周峻深听何晴晴这样一说,当即坐不住了。赶紧将电话打给了凌萌初。
作为好闺蜜的凌萌初对于阮冬阳此次来扶桑县这事儿一无所知。更别说知道阮冬阳人在哪儿了。
何晴晴每隔几分钟就给阮冬阳打个电话,依旧是关机。
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晴晴,你留在这里,我去报警。”
就在这时,周峻深的手机响了。
刺耳的铃声划过凉薄的空气,无异于给人当头一棒。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显示的是一个同城的陌生号码。
他好像有所感应,手止不住抖了抖,废了好大一股劲儿才接通电话。
“请问是周峻深先生吗?”
“对,我是。”
“你太太出了车祸,正在县人民医院抢救,请家属尽快赶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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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紧急,临时找镇卫生院借了辆面包车,老王开车,开足了马力。他们抵达扶桑县人民医院的时候,阮冬阳还没从抢救室出来。
何晴晴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周峻深。恐惧,害怕,无助,痛苦,自责,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向来宠辱不惊的周医生何曾会这样。
“师兄,你放宽心,阮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是啊,老周,你要相信医生。”
“我自己就是医生,医者不自医,这个道理你不懂?”
老王:“……”
大巴车被一辆酒驾的小汽车追尾,冲破护栏,滚下山崖。司机当场死亡,车上七名乘客重伤昏迷,第一时间被送到县人民医院抢救。
坐在抢救室门外,周峻深只觉得自己通体冰凉,浑身上下都浸透着冷意,一颗心完全沉到了谷底。
大巴车是在回县城的路上出了事。也就是说阮冬阳是在到了镇卫生院之后,然后再回去的。她是来找了他的,但是没有让他知道,就一个人悄悄地坐大巴车回去了。
为什么?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肯定误会了什么。他看了何晴晴和她的通话时间。那个点何晴晴去洗手间了,老王去找院长了。会诊室里只有他和程可心两个人。
他们本就在冷战,她看到这一幕自然会想歪。也难怪她会误会。
这次到下面会诊,三个主治医生,需要一个实习生当助手。老王考虑到女孩子要细心一点,就带了程可心过来。没想到会引发这么大的误会。
交警将乘客掉落在现场的东西交给了家属。
阮冬阳这次就带了个双肩包,里面装了几件衣服和一些护肤品。出事的时候,手机完全摔坏了,开不了机。上面的挂件也坏了,瓷娃娃缺了一个角,残缺不全。
这是上次在天梁山山脚的一家纪念品店她买的。买了一对,他也有一只,挂在手机上。他当时还嘲笑她幼稚,尽买一些小玩意儿。
双肩包里还有一只钱包。他打开来看,里面的现金和证件都完好无损。他在钱包夹层里翻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是他。只有半个背影,面前是万千绚烂的樱花。
他想起那次他带她到母校看樱花,应该是那个时候她偷拍的。
坐在他边上的何晴晴看到这张照片,脱口而出,“这张照片我见过,阮小姐的微博头像就是这个。”
何晴晴拍了拍周峻深肩膀,“师兄,我去买点吃的去。”
周峻深心里堵得慌,嗓子眼发痒,很难受,突然非常想抽烟。他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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