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珍宝般地捧在手里,反复端详,良久,抬起头看向宋才,“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玉佩?你今年二十二,你是什么时候的生辰?”其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到何种模样。
“璇阳四年五月二十。”如果宋才没有记错,这是他养母宋氏告诉他的日子,这日子似乎定在了脑子里,永远都不会忘却。
“五月二十……五月二十……”泽林念叨了几遍,猛地摔碎了手边的茶盏,拿起一道碎片割伤了宋才的手指,鲜血直接滴在了那块玉佩上,不多时,那朵曼珠沙华耀眼夺目……
泽林看着那块玉佩,突然满面泪痕,双手颤抖地捧着那枚玉佩,嘴上不住地念叨,“怪不得,怪不得……”
然后突然上前一步抓着宋才的肩膀不放,“你是卓儿,你是卓儿对不对?老天厚待我祁家,我祁家没有绝后啊!”
宋才心中如波涛汹涌,万条巨浪划过,说不出的讶然,没想到眼前的人能一下子说明他的身份。我祁家?难道他是祁家人?
“林叔?”
“不要叫我林叔,我……我是二伯啊,祁家,二伯……”泽林听到林叔这个称呼,立马纠正,声音提高了好几倍,激动到无以复加。
二伯?难道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哪里都找不到记录的祁家第二子?可是云世忧明明说,他从小身子亏损,恐遭人迫害……二三十年前,有谁能迫害祁家的嫡子?
看到宋才呆愣在那里,泽林以为自己的激动吓到了他,连忙收回手,“抱歉,我……我太激动了,你那时候还小,怎么会认得我这个二伯。”
如果他真的是祁家第二子,有些事情似乎就解释的通了,为什么他能带走祁雅,为什么能安然无恙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为什么先皇以及璇清帝对他尊敬有加……不仅如此,他认识那朵花,认识那枚玉佩,他知道玉佩的秘密……
“林叔本名为何?”
提到这儿,泽林身子猛然一颤,双目紧闭,良久,“本名祁泽,入宫后为了隐瞒身份,改名泽林。”
是了,祁家三子,祁鸿、祁泽、祁瀚。宫廷典籍上记载了祁鸿和祁瀚的婚事,唯独没有祁家第二子的半丝痕迹,如果眼前的御前总管泽林不是祁泽,那么谁又是呢?
宋才搬过他的身子,让泽林坐了下来,还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杯茶,递到他手里,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二伯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亲情,是永远都撇不开的。而自己看到泽林的种种亲切感也都有了很好的解释,谁又能剪断这血浓于水的亲情?
泽林听到这声二伯,眼泪刷地掉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今日,泽林两次流泪,一是为了他大哥家的女儿,二是为了这失而复得的侄儿。
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年那个刚刚满月的侄儿还活着,好好的活着,活得如此出色。
他也懊悔,这个侄儿在他身边晃了几年,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如果他早点儿发现,是不是能早一点听到这声二伯?这么多年来,没人知道他的痛楚,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杀以赎罪孽,他不是没自杀过,偏巧被赶来的先皇救下,重新醒来后,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是他的侄女祁雅,重新召唤了他生的意识。
他告诉自己,要将祁家唯一的根苗抚养长大,看着她成亲生子,直到祁雅遭受迫害失踪,他再也承受不住打击,又一次病倒。
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告诉自己要活下去,祁雅还没找到,祁家的愁还没有报,哪怕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老天有眼,竟然让他找到了他的侄儿祁卓,祁家有后了!
泽林擦了擦眼泪,连忙将宋才扶起来,“好,好,卓儿快起来。”
宋才目光澄澈,长身而立,“二伯放心,祁氏一族的荣耀,你我必将重建。”
“二伯相信你。现在能否将雅儿的事情与二伯说个明白了吗?”泽林站起身拍了拍宋才肩膀,满脸欣慰,仍旧不忘今日来找宋才的目的。
宋才重新将泽林扶住坐好,“二伯,莫怪侄儿,在没查清当年祁氏覆灭与皇室之间的关系,侄儿是真的不想皇帝知晓此事,也请二伯代为隐瞒。”
泽林点点头,“没想到你有这样的顾虑,其实皇上他……也是有苦衷的。哎……算了,放心,二伯不会说出去的。”
宋才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只见泽林双拳紧握,泪眼婆娑。
“我将她葬在了青岚山下,那处风水极好,每年都会带阿念去祭拜。姐姐去世之前,我曾问过孩子的父亲,她说,‘只愿他平安长大,他的父亲,不见也罢!’”宋才看着墙壁上的山水画,沉浸在往事里。
“她……真的这样说?”泽林双手颤抖,“她的爱全都给了皇上,怎么会?”
宋才收回目光,“所以,直到那日皇上拿出了画像,我才真的肯定,阿念是他的儿子。二伯,我想,姐姐是想阿念平安一生,不愿他卷入皇室纷争吧!”
泽林一怔,“是啊,难为你这么多年。”
宋才摇摇头,“这几年一直在追查当年的事儿,也没有好好带带阿念,我心里有愧。阿念是皇帝之子,这件事非同小可。尤其皇上现在没有子嗣,如果他知道了阿念的身份,一定会想办法将他任回去。我想,这是姐姐不想看到的吧!”
“哎,你说的有道理,暂时这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寒池水,好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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