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乾隆思忖后道:“这件差事办得好,‘赤炎’便是你的了。”
唐海叹了口气道:“看来皇上不肯割爱……”他扬起手中的纸道,“这件差事,无论结果如何,臣呈上密报后,两个月内是决计不敢再见圣上的。”
乾隆道:“小唐,你心底从未怕过朕……”
唐海认真说道:“四哥,在小唐心中,您永远是四哥。可小唐也知道,您坐在那个位子上,再不可能是之前的四哥了。您是仁君,这一点小唐从未怀疑,可是……”他欲言又止,有些话,若是说出口,很有可能成为两人难以跨越的心理障碍。
乾隆叹了口气道:“朕明日派人将‘赤炎’送到你府上。”
唐海单膝跪地,抱拳道:“臣谢过皇上!”而后扬起头来,灿烂一笑。
乾隆佯怒道:“你小不了朕几岁,怎么像朕的儿子一样?”
唐海站起身,展了展身上的披风,并未回乾隆问话。他重又回复严肃神色道:“皇上,微臣告退。”而后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乾隆重又坐回到御案后,将那副画揉作一团,扔在一旁。他闭眼苦笑,恨自己害最好的兄弟戴着面具生活。他重又拿起毛笔,蘸满墨汁,凝眉思忖。重重叹了口气,他将手中毛笔扔在宣纸之上,墨汁晕染开来……
卯时三刻,景娴渐渐醒来。她睁开双眼,见到乾隆侧身躺着,目光柔和看着自己,笑道:“皇上醒得早。”声音中透着几丝慵懒。
乾隆双手枕于脑后,撒娇般道:“朕一夜未睡……”
景娴右手搭在乾隆身上,柔声问道:“心里有事?”
乾隆叹了口气,并未答话。
景娴坐起身,佯怒道:“想必是臣妾扰了皇上美梦。”
“哪儿有什么美梦!”乾隆坐起身,将枕头垫在景娴腰后,右肘支床,重又侧身躺下,左手轻抚景娴隆起的小腹,跟着道,“朕只是,有些微失落……”
“失落?”景娴有些不解。
乾隆轻声一笑,不愿多言。夫妻二人静默片刻,他开口道:“皇后,普天之下,朕最信得过的便是你。”
景娴心中微虚,仍旧微笑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些个?”
乾隆左手握住景娴左手,而后道:“朕的朋友,可性命相托的朋友,碍于朕的身份,坦诚亦不复从前,朕心中有些怕……”
景娴劝慰道:“有些事,若是能心照,又何必要宣之于口呢……皇上您毕竟是九五之尊。”
“九五……”乾隆思忖着这两个字,苦笑道,“当真‘至尊’吗?”他伸开左臂,欲揽住景娴的腰,不禁抱怨道,“你胖了……”
景娴给了他一记白眼,右手抚着小腹道:“孩子,你尚未出世,你阿玛便嫌弃你了……”
“哪里……”乾隆赶忙坐起身,‘哎呦’一声……
景娴关切道:“怎么了?”
乾隆微微抬起右手,道:“麻了……”
景娴撇了撇嘴,仍旧轻轻替他揉着,却冷不防被他揽入怀中,他在她耳畔柔声道:“答应朕,不论是何事,不要对朕有丝毫隐瞒……”
“四哥……”她没办法说出那个‘好’字,毕竟,有些‘隐瞒’是逼不得已……
☆、事发
三月初一,斯郎降措请旨回藏。乾隆心知,若是允准,他势必要下旨将小燕子指婚给扎西次仁。可是,他心底的疑团尚未解开,贸然下旨并非明智之举。是以,他以难舍还珠格格远嫁为由,留下了扎西次仁。并允诺,待钦天监选定黄道吉日再下旨指婚,命一队亲兵送还珠格格和扎西次仁回西藏。
驿馆内,扎西次仁坐在八仙桌上,对着斯郎降措道:“阿爸,你觉不觉得大清皇帝有些古怪?”
斯郎降措问道:“怎么讲?”
扎西次仁思忖后道:“他不下旨,理由太过牵强。这里面定然有事是你我不知道的。”
斯郎降措笑道:“人家的家务事与你无关。你该放些心思在政务上。”
扎西次仁很是无奈,打了个哈欠道:“阿爸,你这样走了,就不怕儿子娶不回大清公主?”
斯郎降措道:“我儿子的本事我清楚,你不过是表面上不羁罢了,大事上从不含糊。”
扎西次仁耸了耸肩道:“总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我总觉着,前些日子应错了一件事。”
斯郎降措不以为意:“达瓦,你是西藏王子,该有海一样广阔的胸怀。”
扎西次仁叹了口气道:“论谋略,达瓦不及阿爸,论胸怀,达瓦更是不及。”
斯郎降措朗声大笑,拍了拍眼前的儿子道:“你还年轻,将来,你的成就定会超过阿爸。”
扎西次仁跳将下来,右臂弯曲,躬身行礼道:“扎西次仁定然不负土司期望。”
斯郎降措满意颔首,嘱咐儿子:“阿爸走后,你万事小心,切不可踏错一步。”
扎西次仁郑重点头允诺。
三月初八,寿康宫佛堂,太后坐于八仙桌旁,脸色阴沉,晴儿跪在她身前,微微低首。佛堂内,只她二人。
沉默许久,太后终于开口道:“晴儿,即便你并非哀家的亲孙女儿,哀家也一向最疼你。”
晴儿道:“晴儿知道。”
太后的心有些疼:“知书达理、聪慧过人……自你幼年,哀家便悉心教导,扪心自问,哀家对得起你阿玛和额娘。”
“太后……”晴儿心中动容。
太后缓缓道来:“你终是令哀家失望了。”她右手重重拍了一下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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