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们要在饭店设宴招待日本三村保险的董事长一家人,对吧?」
「叩」一声铿响,裴烱程重重放下酒杯。「你别来搅局。」
「你姐夫跟三村先生可是在美国留学时的熟识呢,这层渊源你不知道吧。」见对方狠狠瞪来,裴胤心笑得开心无比,「我已经照会过三村夫人,明天也会一同出席,你可别穿得太邋遢,丢我的脸。懂吗?」
「妈的,又在打什麽歪主意了。」裴烱程拧眉啐道,原本略带烦躁的心情愈发恶劣。厌恶人声吵闹的他再也忍受不了眼前场景,随便抬个藉口和席间一列来宾董事开脱,便起身信步走出会场。
微风习习,大阪的夏夜略带凉爽,不若白天酷热。
裴烱程走出一段距离,耳根子才清静了些。他抬眼一望,今晚正好是满月,月亮很圆,圆得令人看了就不爽。
环球影城内有一座泻湖,他走至湖边在一棵树旁席地坐下,後脑慵懒的枕在干身上。
右手习惯性探向胸前,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脏话。原本的菸盒换成老二硬塞给他的戒菸用口香糖,他老早就想丢掉的东西。这玩意儿如果真有用,世界上也不会有那麽多戒菸失败的例子。
戒菸近一个月,其实他已经少有想碰菸的冲动。今晚大概是例外吧。
改而自裤袋拿出赴日时专用的手机,在掌心把弄一阵,才按下设定好的快速拨号键。不知道那家伙今晚有没有值班……他人若在医院,通常都不会带手机,就算是平时也是极少使用,手机买来彷佛只是装饰品。
果然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他正想挂断,突然那端就被接起了,传来「喂」的一声。
「是我。」
那端静默了会。「…裴?」
「废话,你连我的声音都不认得了?」
「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方柏樵这个月都睡在医院宿舍里,为避免打扰室友念书,他起身走出室外。「你现在在大阪吧,今年的高峰会成功吗?」
「都砸了两亿进去,还有人不满就只好请他另谋高就了。」裴烱程哼了声。「我这周末就会回去,你什麽时候下高雄?」
「我不去了。」
「啊?」
「前几天有个大夫说想跟我换,我就把那个高雄的缺给了他。」
「……所以接下来你都会继续待在台北?」
「嗯。而且我换到的那科不会太忙,一个月大概只值班五六次。」
「……」
对端突然没了声音,方柏樵惊讶的查看一下手机,发现通话并没断。「裴?你还在吧?」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嘛吗?」裴烱程忽道,声音喑哑难辨。
「我好想进去你里面,狠狠的插……做到你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方柏樵手一颤,险些握不住手机。喉头哽住,连脚的力量都丧失了,只好勉强扶著墙面蹲下,将红透的耳根埋进手臂里,屈起的背脊轻颤著。
「我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快抓狂了。」
「……裴……」方柏樵察觉他紧绷的躁怒,心口一阵挛缩难受。
13
「…那你现在在干嘛?」一阵沉默过後,裴烱程再开口时,语气已恢复正常。
「看点书,等一下就要睡了。明天还有值班。」
「快去睡吧。这几天你最好睡饱一点,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简短语句背後,令人战栗的意图昭然若揭。
「我……」方柏樵仍蜷伏在墙边,微弱的声音闷在手臂里,几乎快听不见。「……尽量。」
不是预期中的嗔怒。没料到会听见这种回答,裴烱程顿了顿,双眉扬起。手机另端很快传来一声再见,随即便断了线。
头一次被挂电话,脾气向来暴躁的男人却丝毫不以为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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