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可能没座。”他垂首,扬扬手里的分层饭盒:“我们都是自己带饭盒,打了饭来教室吃,你以后也自己准备一个吧,会方便很多。”
“我知道了,谢谢。”错开身,从扶手边上的窄小缝隙挤过。
卷毛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尖:“你过二十分钟再去吧,食堂挤得要死。”
“没有,我先去趟超市。”
“好吧,六点四十之前回来啊,老刘头要开班会。”南山喊住她,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诶,你微信号多少?我把你拉进班群,班上很多事情在里面通知。”
手指往下滑了滑,顿住:“已经在了啊。”
舒昀一手扶着扶手,一句“我没带手机下来”硬生生化作一个疑惑不解的单音。
卷毛甩着脑袋,清醒瞌睡:“阿翎干的吧,你们体育课上不是互加微信了吗?”
南山恍然大悟状:“哦,对,我忘了这茬。”
合着她和他加个微信还搞得人尽皆知了?
像是通晓读心术一般,南山笑着解释:“你发申请过来的时候,我正好在用他的手机。”
“是这样啊……”她干笑。
“不过你放心,我没告诉任何人,嗯,只告诉了花卷。”
“……”
一超市在艺术楼旁边,有几个社团摆出摊点招新,四周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迷彩服新生。想起江翎和江桥都提到的音乐社团,舒昀把耳机收进包里,凑过去查看情况。
街舞社和动漫社人气最高,音乐社次之。
舒昀看着前面人头攒动,放弃往里挤的念头,往台阶上走,远远地观望。
离得稍远,仍是毫不费力地辨认出在架子鼓前端坐着的吉祥物同学。下一眼,定格在那套色泽匀黑的高档架子鼓上。dw,小眼镜心心念念了几个年头的鼓中极品。
她还模糊记得上午班长登记辅导资料预订情况时,那支钢笔是从陈卓笔袋里拿的。万宝龙149,以前的同桌有一支,每天都能在她眼前炫耀八百回,她印象深刻。对它的价格也略知一二,四千起底。
说不定,这套鼓是国外定制回来的。外观自不必说,音色比普通架子鼓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似乎已经烂熟于心,他眼睛没怎么看,手脚就能自动反应似的。轻重有度,节奏准确,比起小眼镜多余的花哨动作,明显简洁老练许多。
前面有个玩电子合成器的,水平中下,她猜测他接触时间应该还不长。
键盘、贝斯、吉他、架子鼓,再加一个主唱,或者吉他手兼主唱,就是标准的现代乐队构成。
舒昀看着人群中心的几人,气血回流,大脑皮层久违的兴奋躁动,恍惚回到年幼初次近距离感受乐队表演的时候。她动了下僵直的手指,指尖泛麻,“零度氧气”解散以来的躁郁迷茫,仿佛一键清零。
她才十五岁而已,有的是时间卷土重来。
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缓慢吐出,喜悦爬上眼角眉梢,她浅笑,一瞬的轻松豁然。
表演终止,齐耳短发的女生分发完宣传单,面庞青涩稚幼的新生逐渐散去,舒昀收紧五指,用劲握紧,指甲嵌入手心,松开时,月牙状的白色凹痕稍纵即逝。
她快步走下台阶,在女生准备把余下的小一沓宣传单时,拍上她的肩:“你好。”
女生吓了一跳,倒喝一声。
舒昀收回手:“不好意思,我是想问,高二学生能申请入社吗?”
女生为自己的一惊一乍感到不好意思,脸色微红,轻轻点了头:“我给你一张传单吧。”
“我想直接报名。”
那边收乐器的人听了,都看了她们几眼。带着半框眼镜的衬衫男生走过来,让女生先去帮忙,女生走开,才低头审视她:“你会什么乐器?”
“电子合成器,吉他,嗯……唱歌也行,就是目前有些高难度的还驾驭不了。”
男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脑袋,又问:“学了几年?”
“合成器是八岁开始接触的,吉他学了四年。”
“很久了啊,那应该很厉害了。”他笑笑,转头冲陈卓喊:“阿卓,拿张报名表过来。”
陈卓低低应了一声,在摆放杂物的桌上翻了一圈,又弯身去看桌洞,走过来,摇摇头:“琪姐没拿下来吧。”看了她一眼,抿抿嘴:“我和她一个班,等下收拾完上去拿了,晚自习给她就是了。”
“也行。”男生寻思了会儿,作了自我介绍:“复姓闻人,单字明,明天的明,是音乐社团的社长。”
舒昀微微颔首:“我叫舒昀。”
“嗯,报名表填好让阿卓带过来就行,下周一这个时间段,在艺术楼三楼一号大教室,有面试,最好带自己的乐器过来,或者你想唱歌也行,我们想看一下你们的水平。”
父亲说周末给她寄过来,周一就要,她估计到不了:“乐器可能有点麻烦。”
闻人明摆摆手:“不打紧,社团有几个玩合成器的,吉他也有几把空余的,就是怕你用着不顺手。”
“到时候再看吧。”
“行,我们先忙,你记着找阿卓拿报名表,臭小子记性不太好。”
陈卓不悦:“喂!”
闻人明冲她笑笑,揽着陈卓的肩膀回去收拾整理。
舒昀心情不错,步伐都轻快不少,到食堂,已经空出许多位子,打了几个清淡的菜式,五毛钱的米饭,习惯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在艺术楼那里耽搁了太长时间,她囫囵解决了晚饭,在食堂门口的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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