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慧站在抄廊上,全身发凉。昨夜她那般对他说,万一他把笑之带走了呢?
一时间,手心里冰冰凉凉的都是汗。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大门处有汽车声响。唐宁慧忙沿着抄廊穿过重重门,到了前进。远远地便看到曾连同扶着笑之从汽车里头出来。亮堂的日光撒在两人身上,似闪闪发光。唐宁慧的心稳稳当当地从嗓子处落了下来。
笑之也看见了她,甜甜糯糯喊:“娘,娘,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唐宁慧看着笑之手里抓着一个纸袋子跑了过来,后头跟着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的曾连同。
笑之扑到了她怀里,将纸袋子递到她鼻子下:“你闻闻,是牛油蛋糕,香不香?是笑之挑的哦。”唐宁慧绽开一朵微笑:“香,好香。”
曾连同的气息一点点地飘了过来,昨夜的种种即刻浮现在了脑中。唐宁慧脸一热,不敢瞧他,一把抱起笑之:“先去用午膳,下午再吃牛油蛋糕,好不好?”
笑之点头:“好。”
☆、第22章
厨房里送上了精心烧制的五菜一汤,清淡的有素三丝,清蒸鱼,野菜丸子,重口味的有辣蟹,酱牛肉,还有一个热气腾腾火罐母鸡汤。
曾连同正细心地从辣蟹里头剔肉给了笑之:“尝尝看,辣不辣?”笑之尝了一口粉白的蟹肉,连连点头:“爹,不辣,好吃。”曾连同一笑,似骗似哄:“好吃的话,那今天我们笑之多吃半碗饭,可好?”笑之点了点头,就着微辣的蟹肉,扒了一大口饭,嘴巴涨得鼓鼓的,配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活脱脱似是一只小青蛙。
笑之平时也算乖巧听话,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肯吃饭。每次唐宁慧总是左哄右哄的才能哄下去。到了这里后,显然曾连同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让厨房里每天变着法子做各种的菜式,为的就让笑之多吃些饭菜。
曾连同对笑之的疼爱确实是挑不出一丁半点的不是。每次用膳时,有鱼的话,便会细细地将鱼骨头剔光,有虾蟹的话,也会将肉剥出活剔出,才搁到笑之面前的碟子里。
每当这样的光景,唐宁慧心里头总会涌起悲喜莫名的酸涩。
似乎被他用计骗来鹿州也不全然是坏事。至少笑之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爹以及梦想的疼爱。
恍惚间,有双筷子似乎到了眼前。唐宁慧回了神,才发现面前的碟子里多了个野菜丸子。霍然抬眼,只见曾连同的神色淡淡,瞧不出什么表情。
自曾连同和笑之回来后,唐宁慧连一个正眼也未瞧过他。酸软的身体不断提醒了唐宁慧昨夜曾连同那些邪肆行为,唐宁慧不免又恨又恼又羞,可是除了尽量地避开之外,她实在是其他任何办法。
可是人在他府里,又不是她想避就能避的。
这日晚上,唐宁慧早早地与笑之熄灯休息了。可汽车一回来后不久,婆子就在外头的敲门:“夫人,七少他找您。”
唐宁慧凝神屏息,装睡不答。
婆子又在外头唤了几遍,见唐宁慧不答,便无奈地瞧向了身边的程副官。
程副官便亲自上前,在门上敲了两下,恭敬地道:“夫人,七少喝高了,您瞧瞧去吧。”
唐宁慧还是不说话,只盼着他们以为她睡了,便不了了之。如此的话,今晚也算逃过了一劫。
可外头的程副官锲而不舍:“夫人,您就周全小的们。您不去,估摸着七少等下就亲自过来了。七少今儿喝多了,到时候酒劲上来,吵醒了小少爷可不好。”
唐宁慧知道程副官的这几句话不假,这里是曾连同的地盘,天皇老子也管不了他。唐宁慧想了又想,只好百般无奈地起身。
她这屋子一拧亮电灯,程副官等人就在外头长舒了一口气。
唐宁慧进曾连同房间的时候,只见他靠在西式的沙发上,闭眼假寐。
房间里安静地很。唐宁慧怕吵醒他,便远远地站着不敢动。
半晌,曾连同忽地柔声道:“过来……”这般温柔的嗓音似曾相识,唐宁慧一时不由地发怔。
大约因为唐宁慧半天没动,曾连同掀了掀眼皮,口气重了些:“还不过来。”
唐宁慧缓缓地挪动脚步走近了他,这才发觉程副官没扯谎,这厮当真是喝了不少的酒,酒意浓烈的薰人欲醉。怎么这几日天天喝得这般多!还在思忖,便听见曾连同吩咐道:“我渴了,倒杯茶给我喝。”
唐宁慧便依言去倒水,显然是婆子丫头们新换的茶水,摸着茶壶依旧极烫手。
唐宁慧吹凉了些,不发一言地侍候他喝下。曾连同显然舒畅了些,又阖上了眼。不片刻,神情渐松,呼吸渐匀,一副入睡了的模样。
这倒是重遇后唐宁慧第一次有机会好好打理曾连同。
眉目依旧是原来熟悉的眉目,一如当初的俊美无双。当初的连同,浅浅含笑,温文俊雅。
可是唐宁慧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再不是当初宁州的连同了。
宁州的连同,对她轻怜□,从来舍不得她疼的。
可是昨夜,他咬着她的时候,有一瞬间,她真的觉得他要从自己身上咬下一块肉去。他说:“唐宁慧,我就是要让你疼。疼死你!”
连同已经不再了。或者说,连同从来未曾存在过。
如今眼前的这个人,地位尊荣,在他爹的势力范围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不是她的连同!
犹记得那夜,他把颤抖的她拥在怀里,说:“宁慧,一切有我。”她无声无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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