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与他擦肩而过时,被他伸出手臂一把拉住。
许瞳皱眉,侧过头看向庞蒙,“大白天的,庞律师这么当街扯一姑娘家的胳膊,不太好吧?”她眉宇间已经浅现不悦。
庞蒙不为所动,目不转睛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问:“为什么去幻爱做台?你过得不好吗?唐壮他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你?”
许瞳被他三个问题问得烦躁起来,怒极反笑,“庞蒙,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些问题?我过得怎么样,唐壮对我好不好,和你有关系吗?”
她用力一甩胳膊,甩脱他的钳制。不愿理他,重新举步向前。
然而只走出一步,便再次被他一把拉住。
“许瞳,”他叫她的名字,声音里饱含执着,“告诉我,你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如果有,请你告诉我……拜托你!”说到最后时,他竟然已似在恳求她。
许瞳斜着眼神看他,冷笑说:“顾辰是你学长,不如你去问他,他同我关系匪浅,我的一切事情他了如指掌!”她懒得同他这样继续拉扯纠缠个没完,索性将麻烦通通推到顾辰身上。
庞蒙握着她胳膊那只手,在听到顾辰两字时,蓦地一紧。许瞳被他握得一痛,嘶的吸口气,狠狠瞪向他。
他眼底有深深沉痛,似不愿相信她所说的那些话,不愿接受她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
僵持中,许瞳手机叮铃铃响起来。
她对庞蒙挑挑眉,示意他放开自己,她要接听电话。
庞蒙迟疑一下,终是松开了手。
许瞳白他一眼,掏出手机,接通键刚按下去,话筒里便传来一阵惊慌哭诉声。
“许瞳!”杨阳慌乱的叫她名字,“你快来,快想办法,唐壮被抓了!”
许瞳心头一惊,神色瞬间变得冷凝,“什么?唐壮被抓?杨阳,你先别哭,究竟怎么回事,你先从头到尾学给我知道!”
●︶3︶●
杨阳尽量抑制哭声,哽咽说:“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那个严老板吗?他每次来球场都想占我便宜,非要请我吃饭,我每次都找理由推脱了。可是这次他很不高兴,非要带我走,我心里害怕,就在到了酒店以后,趁在大堂吃饭时借口上洗手间给唐壮打了个电话!”
她喘口气,忍不住低低抽噎几声,又继续说:“结果唐壮进来时,正好姓严的过来搂我,我挣扎,唐壮见了就冲上来,一拳打在姓严的脸上!姓严的不是好惹的人,无论走哪他身边都带着保镖打手,唐壮……唐壮被他们打了一顿,他挨打时让我赶紧跑,让我来找你!许瞳,唐壮现在被姓严的抓到局子里去了,他说……他说想要捞唐壮出来,就得我今晚去幻爱找他!不然就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让唐壮在里边至少蹲三十年!许瞳,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听完这番话,许瞳只觉自己浑身血液都倒流向头顶,两边太阳穴似被铁锤狠狠敲过,一跳又一跳的疼,脑子里更是不停的嗡嗡作响。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问杨阳,“你现在在哪?”
杨阳边哭边说:“在xxxx路的公安分局!许瞳,姓严的在这里有人有关系,只手遮天,你自己来没有用的!一定要找到能说上话的人才行!可是在公安局,我们哪有什么关系啊!许瞳,你说我们……究竟该怎么办嘛!”
许瞳抬手捏了捏额角,深吸口气,对杨阳沉声嘱咐说:“你先别管那么多了,我自己会想办法,你待在原地不要动,我尽快赶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许瞳心烦意乱。
她手机话筒音量本来就不算小,杨阳因为情绪激动,刚刚说话的音量比平时更大许多,庞蒙站在一边已经把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
看到许瞳发愁,他不由说:“如果是涉及到刑事拘留之类的事情,或者我可以帮上忙!”
许瞳抬眼看他,对方清俊的面孔上,写满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帮你”的字样。
她撇撇嘴角。
倒忘了眼前这位是个律师。
“庞蒙,你知道需要帮助的人是谁吗?”她挑着眉,似笑非笑,凉凉地说,“是我奸|夫唐壮啊!怎么样,还要不要帮?”
庞蒙神色不变,平静地回答她:“我的车在前边,走吧。”说完率先迈开脚步。
许瞳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怔了怔。
许多年就这样匆匆过去,曾经的修长少年已经悄悄长大,如今他的背影比从前变得魁梧许多,过去那副瘦削的肩膀,现在已经坚实宽阔起来,似乎已足可承担起纷繁人生的种种重负。
看着那已是男子汉的背影和宽宽肩膀,许瞳心里莫名踏实下来。
在这一刻,她愿意相信,长大后的他已经足够理智,足够有能力,遇事可以客观而冷静,不再偏信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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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守所,许瞳见识到庞蒙的另外一面。
想不到多年不见,他真的已经变得成熟,说话办事,有条有理,逻辑清楚,一丝不紊。该软的软着,该硬时硬着,虽然年纪轻轻,可对着他冷冰冰一张脸,居然没人敢小觑了他。
杨阳一直处于慌张状态,不停流泪,不住哽咽,惶然无措。
许瞳也在心里提着一口气。
那个叫严昌石的人,在本市很有些恶势力坏名气,听说早年在外省外地犯过事,因为后台强硬,没人能奈何他,事情最终不了了之。他迁居本市以后,买卖越做越邪,身份明白实黑,为人嚣张跋扈,品性霸道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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