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见此自然也跟随其后向这位昌明公主下跪请安。
昌明公主一挑娥眉,轻轻扫过两人,最后目光落到了二少奶奶身上。她审视了半响,却忽然开口问:“夫人可是甲子年生人?”
二少奶奶惨淡地笑了声,点头说:“正是。”
昌明公主听了点头,喃喃地道:“那倒是长我四岁。”
二少奶奶低头不言。
昌明公主低头凝视着她,忽挑眉问:“夫人可会刺绣?”
二少奶奶摇头:“拙妇不会。”
昌明公主却笑了,那是冷笑:“我怎么听说夫人幼时是会的?”
二少奶奶抬头看了眼昌明公主,只见那高高在上的人儿眉眼里凌人的高贵。
她低下头,这是天家的儿女,皇家的血脉,这是金枝玉叶。
她沉默半响,终于缓缓地说:“拙妇年幼失祜,无人教养,即使曾经学过,也早已荒废了。”
昌明公主听到这话,也不说话了,很久后她点了点头,看着远处说:“九月了,秋风要起了,你保重身子。”说完这话,她径自离去了。
二少奶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很久后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阿福连忙上前扶起二少奶奶,可谁知二少奶奶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太后也不过是不惑之年,如今身子竟然是不行了。”
阿福一惊,连忙看向左右,幸好近旁并无外人,而二少奶奶声音极低,别人应是没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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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提二少奶奶那日的异常低落,只说阿福跟随了二少奶奶回到侯府里,只见常管事和常轩早已等在那里了。常管事见阿福平安回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虽说他们早已得到消息知道了太后给孩子赐名的事,可到底是不放心。而常轩见了阿福回来,也顾不得外人在场,直接过去一把抱住。一旁下人见了窃笑,常管事黑着脸只当没看到,阿福羞红了脸轻轻推着他,可是当然推不动了。
阿福得了这样的荣光,自然是要去见老夫人的。其实阖府当下都是激动异常,因为太后不但是夸了二少奶奶,还给府里的家眷并各位少爷都赏赐了东西,甚至还问起二少爷以后的前途问题。总之这景侯府上下是满门欢喜,风光无限。
当然比起众人的欣喜,那个低落的二少奶奶则是托说身体不舒服,直接回了自己院子。二少爷见此,随后也跟着回去了。阿福看着兴奋异常的常轩,心里也是高兴的,可是想起二少奶奶今日所说的话,心里总是隐隐不安,但又不好提起。
这晚夫妻二人是留在侯府中的小院住的,老夫人特意派了几个丫鬟前来服侍。忙碌了一个晚上,夫妻两人总算哄了孩子在隔壁睡下,自己也躺上了床。
对于阿福而言,这一天是神奇的一天,她这样的人是一辈子都不曾想过见到当今太后,也不敢想象自己的儿子竟然被太后赐名的。而之后众人的夸赞以及欣羡,还有老夫人的另眼相待,甚至那几个殷勤侍候的丫鬟,这一切在阿福眼里简直如同走马一般,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此时躺在床上,靠在自己男人那坚实的胸膛上,听着那规律有力的心跳声,阿福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她用自己娇嫩的脸颊磨蹭着男人的臂膀,喃喃地说:“怎么觉得今天做了一场梦。”
比起阿福的忐忑,常轩却是兴奋的,此时他搂着阿福,狠狠地亲了一口说:“如果是做梦,那就一辈子不醒就是了!”
阿福受了他那吻,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自己因为被吻而沾染上的湿润,口里却忽然说道:“二少奶奶的事儿,你是知道的吧?”
常轩一听这个顿住了,凝视着她说:“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阿福一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明白他也是知道的,当下叹了口气说:“既然这事连我一个小小的婢女都是知道的,那估计满府里的人都知道,不对,应该是上京城的人都是知道的。”这自然也包括那高高在上的皇家贵女——昌明公主了。
常轩不说话,用手轻轻抚弄着阿福柔软的腰际,低声说:“这事也就是偷偷地说罢了,不过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阿福拉着拉常轩的胳膊,示意说:“我只知道大概,却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吧。”
常轩叹了口气,看看外面树枝因为风的吹动而在窗户上投下的摇曳暗影,轻声说:“我倒是知道个九成,今日说给你,你不要说给外人听,以后就当不知道便是了。”
阿福在常轩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轻点头说:“我怎么敢说给外人呢,你说便是了。”
常轩这才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替阿福拢了下发丝,这才说起来。
二少奶奶的身世,是府里公开的秘密。不过最近几年没人敢提起了,也就是小夫妻在被窝里闲话时才敢说起罢了。
二少奶奶,原本是富商之女,因何嫁给景侯府嫡子二少爷为妻,这却是有原因的。说起这个,却不免要扯到本朝皇家的一件丑事了。
原来当今太后原本珍珠,生于平常人家,排行老大,家中老母善刺绣,于是这珍珠从小做得一手好活。后来长大十四岁被许给了附近绣坊里的一个小管事之子为妻。她过门后也是夫妻恩爱,没一年功夫就生下了一女名秀云。秀云长到三岁时,忽一日这珍珠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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