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雅安脑海中浮起哥战俊美的脸冷酷的眼来。朝夕相处了一月多,却没让他对自己露出过温柔。如果他心中没有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又恰好在他身边,即使要她等十年二十年,她也愿意。
可叹的是,她有满腔情意欲付,他却心在别处。
马蹄声起,夹杂着男女笑语之声。雅安一震,差点又失手放下帘来,只是这一次,她忍住了。
她想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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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寒冷侵透身骨的时候,雅安都会想起那一眼。
柔罗从马上跳下来,不小心滑了一下,在摔倒之前,哥战伸手扶了一把,并顺势将她搂进怀中。
雅安看到了柔罗脸上浮起的红晕还有那带着恼意的嗔怪眼神,而哥战脸上虽然无笑,但是神色柔和。
那一眼,雅安的心仿佛被冰冻住,如同多年前她倒在雪地中那样。
那一眼,让雅安知道了自己应该如何做。
是夜,雪大,两尺之内难以视物。她悄悄离开了辛美的帐。焰族的女儿若不是为情焚灭,便该是浪迹天涯。
留在雪上的足迹很快便被新落的雪花湮没。雅安逃离得竟异常顺利,想来是因为没人想到,在这样的雪夜还有人不怕死地敢出门吧。
雅安其实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但是她很清楚,就算再等两个月,晚上的雪也不会比现在下得小,天气也不会比现在暖和一点。而每多等一天,对哥战的思念却会多增一分,她害怕到最后她会舍不得走,即便是被扔给哥越,她依然会为了哥战留下来。她不想让自己落到那个地步。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密林中,雅安不敢停下来,即使浑身都快僵硬,即使双脚已无知觉。只因停下来,代表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变成雪人倒在这深山老林中。
身体很冷,心却更冷。不知走了多久,雅安甚至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脚下突然一绊,碰地一声,她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再也无力爬起来。
恍惚中,她忆起曾经自己也这样倒在过雪地中。那个时候,是依娜救了她,给了她名字……她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小四……还是焰娘……
雪密密地落在雅安的身上,没多久便将她完全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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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美哆嗦着身子跪在哥战的帐内,脸上布满泪痕。她肩上发上还残留着碎雪,裙摆湿透,沾着些泥泞,显然是从外面回来。
哥战正盘膝坐在毡毯上吃早餐,闻言,连顿一下也没有。
帐门被掀开,哥越大步走了进来。“大哥,派人去找了,不过过了这么久,恐怕……”这里面最急的要数他了,毕竟那个逃走的女人已经有半个落到了他的手中,他可是连手指也没碰一下,就这样没了,怎不让他恼火。若不是辛美是哥战的女人,此时恐怕早被他一脚踢出了大帐。
哥战嗯了一声,这时才看向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而浑身颤抖的辛美,“回你的帐蓬。她不想要命,谁也看不住。”女人,真是个麻烦。
辛美犹豫了下,并没起来,反而大着胆子道:“头儿,多派些人去找小哑巴吧。说不定……说不定能……”半夜的时候察觉到雅安不在时,她害怕被怪罪,又不敢打扰哥战睡觉,便一个人跑了出去找,直到密林外才回转。又黑又冷的,进到树林里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她还不至于那么蠢。
哥战冷冷的目光扫过去,辛美立即将未完的话给咽了回去。
“辛美马上退下。”她撑起身,双手下垂,弯着身子倒退出了哥战的大帐。在哥战面前,她还没有说话的余地。刚才鼓起所有勇气说的那一句话,已经算是对一直相处交好的雅安仁至义尽了。
“大哥,你的女人似乎都不大听话呀。”哥越在一旁笑了起来。对于马贼们来说,女人像马,是要用鞭子驯的,但是显然他的大哥没有这样做,不然他的女人怎会一个比一个不驯。
“你话太多了。”哥战并不生气,用手掌抹了抹嘴,站起身来。“你去牵马,咱们出去蹓蹓。”说着,取了挂在帐上的矛囊。
知道他是打算亲自去找雅安,哥越也不敢再多言,转身大步而去。不片刻,已牵了两人的马过来,身旁还跟着才起床的哥悍。
“大哥要去雪地跑马,怎么能不叫上兄弟我。”一见站在帐外的哥战,哥悍立即大声嚷嚷起来。
“你这不是来了吗?”哥战懒得理他,纵身跃上马,已率先驰了出去。
两兄弟不敢怠慢,紧跟着而去。
一夜风雪,早没有丝毫人的痕迹。即使马贼追踪之术再厉害,也难在这样的天气下寻找一个已离开了一夜的人。
“大哥,恐怕那小哑巴凶多吉少。”在密林中寻找了一早上仍无所获后,哥越惋惜地道。
哥战没有应声,仍是很仔细地在雪地以及周围的树上搜寻着。那棵树靠近根部的地方,有脚踢上去的雪迹,因为天上落下的雪无法盖住树杆部分,所以残迹还保留着。
哥战可以想像那个哑女人踉跄地走到这里,然后绊到树上狼狈摔倒在雪地中的情景。
“她来过这里。”他说,然后指了指方圆数丈的地方,“给我在方圆三丈以内掘雪寻找。”
哥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哥悍却立即吩咐了下去。
“大哥,就算找到,恐怕也只是……”安排完手下,哥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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