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块成色极其晶莹剔透的鸳鸯玉佩,雕刻活灵活现,价值绝对不菲。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狗屎运,钱进来耗子大的脑容量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搭眼处又瞅见了只绣花鞋。
钱进来捏着玉佩,立身往前方看去,绣花鞋正对的,恰恰是雪松方向,此时此刻那片绯红仿佛风中残烛即将熄灭,有气无力的帖服逶迤于雪地,不消片刻,就要消融殆尽了般。
钱进来凑近两步,捡起了绣花鞋。
鞋面金线锁云雀,尚有淡淡余温,钱进来心中忐忑一跳,真该死,自己简直是胡思乱想的混账,莫非那声是人?
可为何要在寒冬腊月躲在树林中。
可惜,呼喊早已停止。他无人可问,愧疚铺天盖地弥漫心头,钱进来迫不及待的往树林深处深一步浅一步走去。
渐渐的看见了红衣覆盖下的轮廓,似是女子身形。钱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脚下踩松啃了满嘴脏雪,他爬起来噗噗吐出,可惜这下正反两面都湿了,但也无所谓了。拨开枝桠走过去,雪地上正静静的逶迤着她。像悄然盛放的雪莲,肤色白净,水雾泅染般的青眉细长均匀,眼光紧闭,黛色睫影,随着钱进来抱她出林,雪光流过肤色衬得愈白,宛如幽幽黑暗里砰然生出来的一朵青莲。
钱进来手脚发烫,背起女子以超常速度爬上青隐寺。
青隐寺是千万名不见经传小寺庙的其中一座,以花茶和那口传言可洗涤心灵污秽的井水而引来香火。倘若再过三四月入春后,后山遍开瓜爪菊、牡丹、紫玉兰、葱兰、金鱼草、鸢尾等花草,只可惜恰逢浓冬,都焉了。
花和尚坐在团蒲上喝花茶,哐呛门被推开,钱进来卷着风雪冲进来:“快来看看人啊,她好像快死了。”
花和尚赶紧小拇指伸进耳朵堵了堵,最后在钱进来几里哇啦的骂声中弹了弹顺出来的耳屎,慢悠悠的放下茶杯。
“净瞎找事,”虽嘴上这么说着,却手中没停,花和尚观了观模样,把了把脉,翻了翻眼皮,查了查舌苔,“没事儿”,搓搓手继续去捧他暖烘烘的茶杯:“换掉湿衣,先送回客房休息再说。”
钱进来望着女子渐渐红润的脸色,发间残绕枯枝、脸上略有伤痕,似是树枝所刺,总算松了口气。
背到客房,又让烧水,烧好水,又让煎药,忙碌大半天,擦拭女子脸上污渍时,棉帕仿若擦拭薄胎陶瓷……钱进来就傻笑起来,我救她一命,她醒来后是否会像聊斋里写的那样嫁我做媳妇儿啊。
呸呸呸,瞎想什么呢,我钱进来才不是这么不正经的人呢,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愿这玉样儿的女菩萨能保佑我长命百岁子孙延绵。
花和尚端着可怜巴巴的午饭就盛着几片大白菜站在客房门口,看着钱进来满脸春光的把药一勺勺舀起来倒凉准备喂昏迷不醒的女人,由不得连连摇头,真是天要下雨,小畜生要嫁人,拦都拦不住啊。
汤勺倒印寒光,哐当落在地上,粉碎。
冰冷凉意横在钱进来脖子上,钱进来惊诧的望着身侧的女人。
“这是哪里?”一声娇声。
本托着下巴打午盹儿的花和尚被惊醒,循声看到房中一幕,像打摆子一样吓得乱颤的钱进来,由不得怒从心中起,呵斥道:“女施主手下留人,休要恩将仇报!”
女子闻言,神色间已熄灭三分敌意,原本就娇媚上翘的眉眼环视四下一圈,青灯古佛,说话人一身和尚装束,恍然明白是什么地方,然而仅仅半步之遥的钱进来感受到了女子的一举一动,随着女子警惕收回匕首的举动,悬在半空的心更是像蹴鞠落到地上,砸得满脸冷汗轰然蒸腾成热气。
“青隐寺,这里是。”
说话的人声若蚊蝇,女子望着钱进来通红的脸,一双小眯眯眼一直在自己身上转悠,猥琐神色毕现,心底兀得翻腾出反感,若非先看见他贴身靠近自己,自己何来先下手为强?本来并非不是良善之人。
“谁给我换的衣裳。”女子握紧拳头。
“是老纳的女香客。“花和尚双手合十道一声诺,抬脚走进屋来,身形端庄,慈眉善目:”你尽可在这里歇息好了再走,无碍。”
“谢谢师父,“女子矜持的点头道了声谢,犹是疑虑道:“那这位是——”
“打杂的,“花和尚冲钱进来喊道:“快去厨房把碗洗了,柴火劈好。”
钱进来冲花和尚翻了个白眼,转身将药碗端到女子面前讨好道:“先把药喝了吧。”
女子掠眼,如月光印寒霜,钱进来缩缩脖子:“可惜勺子碎了,”又委屈又殷勤,真有当仆人的样子。女子微微叹了口气,接过悬在半空良久的药碗。
“谢谢。”
她终于跟自己说话了!钱进来胸口像被沉鼓暮钟撞过般嗡嗡乱响,以至于没注意到女子忧愁的语气,心里犹还思量着小姑娘怕苦等会儿要不要去厨房拿俩蜜饯,记得有些女香客自己喜欢吃啥就供奉菩萨啥……
面前纤弱的绯红影子一晃,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小心身子骨”还未从钱进来口中说出,女子皓腕翻过,将汤药通通倒掉。
寒风将钱进来的小心肝吹成一片一片。
“阿弥陀佛,”花和尚唱了声喏拂袖就走,对于这种存心找事的人,从来报着世事我曾努力成败不再与我的想法。
身负武功却掩埋深雪半死不活,若是仇家对头又为何没有丁点伤痕?行为诡异,来历不明,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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