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被医生说要报警给吓着了,云启这会倒没再犯浑,跟夏母一再保证只要孩子送走,他还是会和夏佳宁好好过下去的。
端着碗猪肝粥,云启一边吹一边要喂夏佳宁吃,她偏过头去,不吃,认真地说:“云启,发生这个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做错了事我自己会承担,孩子不是你的,我不会再赖着你,为了我你舍弃了很多,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去爱,我们离婚吧,我不会分你一分钱的财产。”
离婚?你做梦,把我耍得团团转羞辱够了就想溜?带着孩子去和他花好月圆?你真当我是白痴了是不是?我明白地告诉你,你休想,孩子我不要,你敢离开半步看看。又按捺不住火气,抬手就给了夏佳宁一个大耳刮子,直把她抽的辨不清东南西北,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五条紫红的印渍,输液架都被撞翻了,惹来护士好一阵骂。
再后来云启又跪在床边和她道歉,妈妈也进来劝,事态才慢慢平息下来,因为母亲说出了一个很严重的事,那就是前阵子云启的母亲说有一个很来钱的投资项目,云家已经投了十几万,问她投不投,利率确实比存银行要高很多,云启是她的女婿,都是一家人,就把当初夏父的赔偿款和夏超这些日子给她寄的钱,还有卖掉渝市安置房的钱几十万,只留下了点老本,其余的全交给了云母拿去搞投资,每个月坐收高利,可如果夏佳宁要离婚,她还是过错方,肯定是净身出户的,那她们就一无所有了,那笔钱要五年才能拿回来,那个时候都不是一家人了,万一人家要是不给,打官司能打得过这些当官的吗?
夏佳宁咬唇,“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夏母扭着脸,“你还有脸说,你这次是捅破天了,云家二老还不知道,知道了你看会不会赶我们走。”
夏佳宁开口:“走就走,这婚我离定了。”
但后来终究是没离成,因为云启只用一句话就把她堵死了,“你离了我,谁每月给你那一大笔钱骗你妈是夏超寄来的?秦勉吗?他倒是可以,但是夏佳宁,你觉得这口气我会咽得下去?你只要敢离婚,我马上就把夏超的事告诉你妈,咱来比比谁的心更狠,佳宁,我对你肯定是有感情的,我也相信你事前肯定不知道,只要你把这俩杂种送走,我一定还向从前那样对你,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夏佳宁绝望地闭上眼睛,她怎么把夏超的事给忘记了呢,这会要了妈妈的命啊!她觉得自己像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她知道此刻的云启是极其危险的,就像黑夜里的狂风骇浪,轻易就能把小小的她吞噬殆尽,掐断她所有的希望,现在才知道当初选择嫁给他是一个多大的错误,唐糖早就说过他有暴力倾向,只是他在她的面前掩饰得太好,也才知道自从选择他的那天开始,她的命运就已经掌握在他的手里了。
云启看着眼红红像只可怜小白兔的夏佳宁,忽而笑了出来,手腕轻轻一用力,把她拉到怀里,“看看,这样不是很好吗?等孩子送走,我会对你更好的。”
最终孩子还是留了下来,这是她和云启交换的条件,她可以不离婚,但孩子必须留下,至少不能在这样小的时候离开母亲。
只是不管孩子到多大她都不会送走的,现在只能以退为守,先稳住云启的情绪,再做长远打算,至于要不要告诉秦勉,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完全想像得出,一旦秦勉知道了,不可能会放过她和孩子,那个时候就会天下大乱,所有想瞒的事都不可能再瞒住,云启会鱼死网破,而秦勉,她的心抽痛了下,他也要结婚了啊,他的父母和未婚妻又会怎样做?会对孩子好吗?会接受她吗?不可能的,光是想想高干文里的那些高官父母,她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不接受她,那么孩子她也绝对不会交给他们。
虽然风暴暂时平息了,但两人却已彻底形同陌路,云启现在没有十二点是不会回来的,她才不会等他,夜里,也不知道几点,她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铃声大震,她挣扎着坐起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本不想接,可是铃声持续的响,完全没有停的意思。
她按下接听键:“喂,找谁。”电话那头嘈杂混乱,“是夏佳宁吗?”完全陌生的声音。
她答:“我是。”
“我是你爱人云启的同事,他喝醉了,我们不知道他住哪里,所以没办法送他回去。”那头的人几乎是用喊的在说话,在寂静的夜里就显得特别的刺耳,夏佳宁皱着眉头将手机远离了些耳朵,云启又醉了?她吸了口气,报了个地址。
对方又喊:“那什么嫂子,还是麻烦你过来一趟吧,他这个样子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你来看看万一要送医院也好有个家属在。”
夏佳宁知道这帮人是怕出什么问题不想负责,一帮子的狐朋狗友,除了喝酒还会什么,灌人家的时候怎么没想谁负责了,迟疑了一下,她问:“你们在哪?”
“魅色领地,就中心广场旁边的那家”。
“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一边穿衣一边咬牙,云启他到底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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