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上旬,晚上,八点半。一个三十岁,留着披肩发的女人,坐在窗户前,歪头数着窗外极其耀眼的星星。
“妈妈,我困了。我要睡觉。”在她身边十四五岁的男孩说。
“哦!睡吧。”女人转过身,伸开床上的被子。
男孩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两眼盯着妈妈的脸,他看出来妈妈不高兴,弓起身说:“妈妈也睡。”
“快进被窝,别冻感冒了。”女人连忙把男孩按进被子里,掖掖被角,自己也服躺下了。
一会儿,男孩的酣睡声在房间弥漫。女人看着身边的儿子,怎么也睡不着。她拿过床头钱钟书的小说《围城》翻看。忽然,卷帘门打开了,她知道是丈夫李玉海回来了。她转过身,脸朝墙里。
李玉海推开卧室的门,女人没有回头,依然百~万\小!说。
“装什么?别装着百~万\小!说。你想怎么的?”李玉海盯着背朝他的子鸢。
子鸢感到身后有股恨意,即使没回头她也感觉到了。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别总看见别人有错。”李玉海加重语气。
子鸢忽然转过身,看到李玉海靠着写字台,身体摇晃有些站不稳。
“你到底想怎么着?”李玉海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我没想怎么的。”子鸢的声音很小。
“那你怎么对我这个态度?”
“你想要我对你什么态度?”
“我知道你从心里压根就没看上我,没瞧得起我。”
“没瞧得起你?没瞧得起你我会从两千里以外来?”子鸢辩解。其实,李玉海说的没错,她从心里真的没看起他。
“你说你心里怎么想的吧?”
“我没怎么想。”子鸢又把身子转过去。
“别装着了不起的样子。”
子鸢继续翻百~万\小!说没说话。
李玉海被子鸢的态度激怒了,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大脑失去正常的控制,失去理性,他毫不犹豫的拿起身边的凳子朝子鸢扔去,凳子被窗台挡了一下,啪嗒,掉在床上。
子鸢忽的坐起来,捡起凳子扔到地上。
李玉海瞪视子鸢,哈腰拾起地上的凳子又朝窗户扔去,咔嚓一声,窗玻璃碎了。
孩子被吵醒,吓得佝偻在被窝里露出两只小眼睛看着爸爸和妈妈。
子鸢看着眼前喝的站不稳的李玉海,很平静的说:“我们离婚。”
“离。离就离。”李玉海不示弱大声说,近乎吆喝。
“明天就去。”子鸢又转过身去,不想看他。
“去。”李玉海脱了衣服上床,不大会呼呼地睡着了。
子鸢没有睡,也睡不着。她回想十五年里的点点滴滴。
“子鸢,你的信。”邮递员递给她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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