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影射的苗头可不大好,聂清麟舔了舔嘴角的蜜汁,无辜地眨巴了下眼儿。
太傅大人看着那粉嫩的舌尖,一股子邪火腾得又起来了。
可还没等他去揽住皇帝,那龙珠子就起身下了榻,毕恭毕敬地对他说:“太傅大人且歇着,朕的肚子有些痛,要去更衣。”
说完捂着龙腹便入了厕轩。
聂清麟在厕轩里磨蹭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发现太傅大人已经走了,她这才长出了口气。
这时,安巧儿也已经进了内殿,脸颊微红,看起来方才用力不轻。
聂清麟挥手让其他的宫人退下,拉着安巧儿的手,心疼地说:“让你掌嘴,怎么还这么用力?应付一下便好了。”
安巧儿轻声说:“太傅的侍卫都在院中,如何做假,莫要再连累了主子,自然是用力些了。”
聂清麟看着这服侍自己长大的宫女,也是长叹一声,伸手取来放在炕桌匣子里的一盒子药膏,也不理安巧儿的躲闪,亲自替她红肿的双颊抹上了薄薄的一层。抹完了药,她才问出心里的疑问:“你今儿为何如此的不小心,偏在他跟前打碎了茶盏?”
安巧儿面色发紧,想起自己方才透过门缝见到的那一幕,犹豫了一会问:“皇上,那……那太傅有没有怎么样与你?”
聂清麟大眼儿微微一眯,笑着说:“太傅大人位高权重,那忽冷忽热的谁能猜得准,不过还好,除了偶尔心情不好时会训斥一两句朕,剩下的时候,大面儿还算过得去。”
她这么一答,安巧儿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两个未出闺阁的姑娘家,怎么好口空白牙地讨论这些个事儿。
尤其是小主子一直扮作男孩,要是太傅真是有意轻薄皇上,那……那名冠京城的卫冷侯岂不是有断袖之癖?
安巧儿还要提醒皇上,却被聂清麟温和地打断:“好了,别想那些没用的了,太傅要真是把你我如何,咱们又能怎样?该怎么做,朕心里有数,只是今天这样要命的举动,你以后千万莫要再做,若是你有了闪失,巧儿是准备狠心把朕一个人留在这深宫大内吗?”
此话一出,安巧儿立即就明白了,别人都当小主子年幼可欺,可她最是明白主子的聪慧,自己都看在眼里的情形,皇上心里怎么能没数呢?她不愿自己点破,便是有她的主意,若是自己说了出来,反倒是让皇上困窘,于是含着泪点头应下,服侍了皇上洗漱更衣后,便退下了。
聂清麟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那挂在墙上的小弓。
太傅前段时间冷着自己的时候,她还觉得心安,原想着只要安分守己,见机行事,或许可以一时保命。
现在看来,真是雪上加霜,太傅大人这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居然全用在自己这孤家寡人的身上,当真是看准了自己无父无母,孤家寡人,年幼好欺啊!
她虽善于察言观色,但是太傅大人那盘曲黝黑的肚肠岂是她能研究透的?
书中的才子佳人虽然看着也让人艳羡,可是放到这现实中来,那些背着父母偷会情郎的女子有几个能落得个好下场?更何况是君臣之下这种悖伦朝纲的情形?
且不论那太傅究竟是不是喜欢男子,太傅府中的小妾们可不是摆设。那四夫人怎么样?青春娇嫩,出身名门,方得太傅恩宠,结果又如何?
男儿多薄幸,身在名利场上的男儿更是冷情。所以,自己一向不以佳人自居,那可怖的太傅更靠不上柔情蜜意、深情款款的才子。
自己若真是男子倒还好说,左右是舍下脸面尊严,与那太傅周旋。可是自己并非真皇子,若是太傅大人扯开衣服时,才发现这扫兴之事……就算那太傅男女不忌,可是自己假冒皇子,一旦败露,被那些个有心人做了文章,也会坏了卫冷侯的大计,卫侯从来是当机立断,发现这苗头,必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所以,有一点可以肯定,太傅一定是没有发现自己的隐情,不然他恐怕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撩拨宠物一般地逗弄自己了。
美色与皇权,这样的选题对于卫冷侯那样运筹帷幄野心勃勃的男子来说,并不是一道很难选择的难解之题。就算是父皇那样荒淫无度的昏君,如果有机会给他选择,也会弃美人而保江山的,毕竟坐在那高高的宝座之上,什么美人不是唾手可得呢?
哎,只是未曾想太傅居然有此等难言的短袖之癖,当真是比父皇还要堕落!
聂清麟是个懒得发愁的,今儿被安巧儿勾得惆怅了那么一会,但也只那么一会,血气不足,睡意上涌,便转脸儿陷在被窝里睡了过去。
在梦里她倒是认真地想了想:狩猎?可以出宫散心,倒是件好事儿……
安巧儿本来担心太傅又来骚扰皇上,可是随后的几天里太傅再也没有露头。
因为……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儿发生了。
满朝的文武,谁也未曾想到卫冷侯居然不动声色,一夜之间就踏平了号称兵强马壮的平西地区。
卫冷侯真是个擅长闪电奇袭的武将奇才。居然借着为安西王呈献玉床的时机,派了人手混进了安荣王爷嫁女的队伍中。在安西王的外甥举行婚礼时骤然发难,一举得手,刺杀了安西王。
与此同时,太傅亲培的黑旗军开始攻城陷阵。安西王的幕僚亲信很忠心,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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