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休屠烈气得心里一阵暗骂:倒是个会装孙子的!自己哪里没有早说?分明是他故意装作没听到!
就在这时,楼下一片人马喧哗,吕文霸带着众多官兵一路疾跑上来,看着楼上几个手下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情形,惊得心里登时一停,连忙下跪说:“属下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请太傅恕罪!”
聂清麟方才躲在一旁,见这顿肉搏打得心惊,尤其是那太傅,出手真是太狠了,每一拳出去,似乎都能听到对方骨裂的声音。思及那双打人的大手,最近总是频繁的搂抱自己,那力道还真像是要把人碾碎了呢,不禁有些后怕。
现在好不容易鸣金收兵,只想着快点回宫收惊,也不欲多谈,远远地绕开那妖魔太傅便下了楼上了马车。
将那小儿居然还躲着自己,太傅的眼睛微眯,冷冷地哼了一声。
倒是休屠烈闻言一惊:皇上?哪个是大魏的皇帝?难不成是……这下可真是比挨了几记重拳还要疼了!那么娇俏的佳人,难道真是男子不成?
卫冷侯见到休屠烈的神色,淡淡地说:“不知者不怪,想必阁下也是不知圣上的身份,不然也不会如此莽撞,吾皇宽容,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一会你们且悄悄地回使节驿馆,莫要声张,不然就算你我有心结两国之友好,大魏朝的百姓听到皇帝受辱之事,这民心所向也不会肯善罢甘休的!”
这句话虽然说得极其委婉,但是休屠烈却听得分明,大概的意思是:虽然你表明了身份在先,但是今日这顿打你也便是白挨了,合谈我们继续,可你要是揪着这事儿不放,那么我们就是倾举国之力也要跟你们血战到底!
这可真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休屠烈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皮笑肉不笑地说:“太傅的话,我等会牢记在心,来日方长,先告辞一步了。”
卫冷侯过完了场面,“恭送”走了匈奴的使节,便坐下问那几个捆成粽子的属下:“那个匈奴人方才跟皇上说什么了?”
那几个倒霉的虽然被松了绑,但是脸色也是灰突突的,也不敢隐瞒太傅,踌躇着低声说:“那……那个匈奴人瞎了狗眼,他……他说要娶皇上……”
太傅眯了眯凤眼,说道:“你们几个护驾无力本是该死,念你们也是拼了全力了,就自己去刑部领罚吧,若是没被打死,就去边塞的疾风营当差,多多地流些血汗,才不会在蛮夷的手下受辱如斯!”
那几个侍卫知道自己今日之罪,本是该死的,听太傅这么一说个个感恩不尽,心里也对自己的无能羞愧万分,便谢恩退下。
吕文霸跟在身侧小声地说:“这几个奴才护主无力,太傅怎么责罚得这么轻?”
卫冷侯接过擦手的手巾把子,抹掉手上的血迹,平淡地说道:“你当他们的对手是寻常的匈奴莽汉吗?那个领头的,是匈奴乎伦单于最小的儿子,休屠烈。”
吕文霸是跟随太傅在边关打过仗的,自然知道匈奴那边的风声,闻言微微一震:“休屠烈?就是那个在遥城一役,一人独斩百人,歼灭我大魏三万军精锐的匈奴王子?”
卫冷侯点了点头,方才他虽占了些许上风,但是也是颇有些吃劲儿,若不是对方心有顾忌,还真不知是鹿死谁手,这个匈奴第一勇士,果然名不虚传。”
太傅没有再说话,转身下楼准备进宫看看那受了惊的龙珠子。
这小儿别的本事没有,招蜂引蝶的功夫倒是一等一,居然招来了这么一只密林里的猛虎!
虽然狠打了一架,但是太傅还是觉得心头郁闷,那种压抑不住的情绪,倒是以前从来未曾有过的。
回宫时,聂清麟正躺在床上睡上一觉收一收惊,刚刚萌出些睡意,就听到外面喊着太傅觐见,只能无奈地睁开眼,从棉被里望了出去。
太傅进来时,便看到皇上鬓角蓬乱,大眼波光迷离,从棉被里微微露头的情形。
那模样……也难怪那个匈奴王子会一眼认错,倒还真似个等待着承宠的如花少女……
☆、第26章 二十六
稍稍平息心里的躁动,太傅坐到了床边,手摸着小皇帝略显凌乱的鬓角,忽然看到皇帝的被里露出的是平日的便装,问道:“怎么不换上睡袍?”
皇帝心内腹诽:还不是因为爱卿没事儿总是爱来串门子吗?
可是面上却是淡淡一笑:‘朕担心太傅方才受伤,想着太傅一会说不定回来,便和衣休息了一会,不曾想却是睡着了。”
说着又懒懒地张开樱唇打了个哈欠,方才在茶楼只吃了些小巧的芙蓉糕子,还没曾正经吃过东西,一时间这气血又是有点涌不上来,人也懒懒的。
卫冷侯看着聂清麟不大精神的样子,只认定方才必定是吓着他了,若不是自己及时过去,那个胆大妄为的休屠烈还真是会干出把人劫走的勾当。
要是那个蛮夷扯开了小龙珠的衣裳却发现他真的是个男孩,那……想一想休屠烈一定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聂清麟突然发现太傅大人的脸色又不大好看,生怕他又要找自己的什么晦气,连忙振奋下精神,说道:“方才朕瞧见那蛮夷有几拳也是重重打在太傅身上了,哪儿伤了?对了,张御医给朕新配了雪莲獭油精炼的药膏子,化瘀镇痛是最好的。”
说着,她便让在一旁伺候的安巧儿拿来药盒子,呈给了太傅大人。
太傅凤眼精光闪过,斯条慢理地说:“圣上若是不提,微臣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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