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羞辱、滑稽,最后,她竟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她不是没有预感到这一点,但这仿佛如看电视一般,心里有了一个猜测。这种猜测被证实之后,是她怀上了何少豪的骨肉,素云动员着她把腹中胎儿做掉。这个老妈子,就数她最坏,现在还是不趟在水晶棺材里了,她对何少豪只是产生了一丝失落,她为素云感到悲哀。她现在清楚地知道了,那个时候自己所担任的角色,只是一个工具。是的,是供何少豪玩乐的工具。
没有人愿意做别人的工具,但进一步想,如果这工具在被别人运用时自己也有,则不妨一做。而她一做就做了那么久。后来,又成为了朱虎的工具,却同样是在为何少豪提供玩乐。
同朱虎结婚后,他们两家只有一墙之隔。估计她跟朱虎在的戏,何少豪每晚听得清清楚楚。有时,她是故意给他听的,就是要气气他,让他彻夜难眠。
终于,有一天下班时在电梯里,何少豪主动搂着她:“莉莉,你干吗不理人呢?”
“您是领导,高高在上,我士难敢啊!”孙莉妩媚一笑。
他的理智全线崩溃,用近乎于哀求的口吻说:“今晚,你来我家吧!慧琳去杭州开会了。”
那个晚上,她还真的去了。她只找了一个借口对朱虎说:“一个同学搬家,她们约我去打麻将,通宵哟。你早点睡。”
她出门的时候好温柔地把着朱虎搂着,温存亲昵了一番后。朱虎是眼睁睁地望着她离间……
当她穿着黑色的超短裙出现在何少豪的卧室时,她的心里泛起一片潮水似的罪恶感,她还清晰地听到了朱虎在咳嗽声。她知道,那个夜晚是他们的情史中相当糟糕的一夜。
何少豪的思想很不集中,他的全身肌肉僵硬,虽大,却没有凝聚之气,没有把它们的挺拔展示出来。也许是心里负担过重,说话得小心冀冀,连呼吸都不敢急促。俩个人在沙发上抱着一团,各自的手、嘴唇、舌头……相融而忙碌了一会儿。他就疲疲地软了下来。她竟然用她的身体鼓励他、激发他,但没有效果。到后来,她从他的身上强烈地觉察到了他的敷衍了事,她顿时感到了没趣和无聊。她仍然没有停止,但只是要把一件事情或一件仪式完成罢了。
终于,他的身体抽动一下,长叹一声。那是她与他在一起唯一的一次拖泥带水、疲疲沓沓的过程。他们俩趟在,谁也没有看对方一眼。天微微亮时,孙莉走了。而且,从他的房间走出去,一走就是八年。
她知道,她走了之后,他一个人在枕头、被子、床单上寻找,他怕她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他终于在枕头上发现了头发,在确信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他把窗户打开了通气,她正巧也在阳台上沼花看到了他。
她调侃地说:“听说过一个故事没有。”
“什么故事?”他惊奇地问。
“说是,有个女人在和她的情夫之后,悄悄地把自己的头发绕在他的扣子上,每个扣子都绕几圈。然后,打电话给他的妻子,要和她面谈,她用最纤细的头发做成了最坚固的圈套。”
他吓得自己急忙看衣上的扣子,没有头发,什么都没有。她知道,她没有能力破坏他们的家庭,她也未必想这样做。因为,朱虎也是学院有头有脸面的人物。
他对她笑了笑:“谢谢,你提醒了我,下次我有了经验。”
她气得当场差一点晕死过去。
素云的遗体告别仪式十点半钟在s市最豪华的殡仪馆大厅举行,仪式的总策划是s市的政法委书记宋杰,总接待的是他的胞弟“名苑茶楼”的总经理宋涛。何少豪的把一切事情都托咐了宋涛,前来吊唁的人,在外面排着长队,除s省市的党、政、军领导以外,有来自各地区、市县区、各局的主要领导。
素云躺在水晶棺材里,经过美容后,她微闭着双眼,平和而安祥,她中人睡了,静静地躺在那儿,但依然是那么妩媚,雍容华贵。她身上盖着上好的丝绸被子,两面边是鲜花簇拥。
有人在问:“这下雪天干吗要把时间定在十点半呢?”
也有人在答“听说慧省长的飞机十点正才能到s市机场。”
来这儿为素云送别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要不是她的生前好友,要不是关系到自己的仕途前程……
慧一民在北京开会时得知妻子去世后,他是伤痛不已,也没有向中央请假。他在电话里跟女婿说:“少豪,你岳母的不幸病逝,我们一家人很悲痛。我不在家,你得好好照顾慧琳。请按照我三条意见办:一是丧事从简,二是只摆三天,三是不收礼金。因为,我要第三天才能赶回来。”
说实话这三天丧事还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既没有唱,又没有闹,白天只是放点哀乐,晚上找一些人打一打牌。
古时候的人们相信灵魂不死,他们认为死亡仅仅是灵魂摆脱了的束缚,必须使灵魂有一个安顿之处,演变到后来,便出现了灵堂。人死后,丧家在家门口搭建灵棚,或在厅堂内设灵堂,使死者灵魂有安息之处,也是亲友吊丧死者的场所。
素云的灵堂设置很气魄。宋涛把s市有名的灵堂布置高手都请来了,光是札纸的工匠就是十几个,灵堂布置了一天一夜,终于搞成型了。前来吊唁的人进入殡仪馆大厅就像走进府,灵堂外面有牛头马面守护,十殿阎王,垂吊的纸幡就有几十进,各色灯笼相互交错。初入灵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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