瑁,被均匀的打磨成十几枚珠子。原本镶在它上面的八块儿宝石,则插空配在了一个个之间,“穿起”它们的不是细绳、丝线,而是一条赤金的镯子,不多不少的十六枚,均匀的围作一圈。虽镶嵌当中,却丝毫未掩盖镯子孔雀翎的雕做模样。
同送去的夜明珠倒没被打磨成珠子,只是每枚玳瑁上散出的荧光,出卖了它被“粉身碎骨”的真相。
三夫人纵是在她哥哥那里见过些世面,但见那么贵重的东西被如此“糟蹋”,人也是被惊住了。倒吸一口,好不容易缓过点“气”,立马抬头看向苏锦溪。
苏锦溪此时已经将东西重新“丢回”桌上。
“婵衣,收起来。”
仅看臂钏上翎羽的做态,她已经猜到是李轻尘所为了。只是她猜不透,他与三房的牵扯,可看目前,他又不像是与她不利。
一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足以让她左想右想了几圈,可惜脑仁疼了,也没有头绪。
唉,她与他果然是不善往来的。
东篱见苏锦溪收了,若有若无的朝上前收拾的婵衣撇了一眼。
婵衣立马感觉到背后的“注视”,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这个人,总觉得让她有种难以抑制的“恐惧”。
东篱像是没现她的一颤,目光“早已”转向自己的手指。若是不将这指甲缝中的钩吻清除干净,可不是闹着玩的。但这“诱人”的味道,还真让他“舍不得”。
三夫人看苏锦溪“随意”的态度,暗咽了一口唾沫,脑中回忆起寄翠对她说起的苏锦溪的茶庄之类的产业。突然心思转想到早上请安时,老爷对大夫人说的指点苏锦溪理家的那些话。
也不管东篱还在场,赶忙上前,对苏锦溪说道。
“四丫头,我有件事想问你?”
苏锦溪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也不想当着李轻尘的人。
刚要朝东篱开口,东篱已经先她一步了。
“小姐既已收下,在下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此刻便不打扰了。”说完,见苏锦溪颔,一拱拳,扭身便往外走。
外面倒地的薛元南等人,此刻已被“清理”干净,东篱穿过“空荡荡”的院子,无视“无数”角落的目光,踱步而去。
偌大的一个苏府,竟无一人敢拦。
苏锦溪好笑李轻尘的属下,竟比他本人还“傲气”,扭头看向三夫人时,已是一脸的“忐忑”。
“不知三婶要问我什么?”声音细若蚊鸣,犹如一个害怕犯错的孩子。
三夫人心叹她到底是个孩子,一探手,和善的牵近了她。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的你不日要嫁与世子,日后更是要管善整个燕王府。想问问你是否想学学管家?”
苏锦溪像是没听到她后面的话,抽出手,捂全了整张脸。
“三婶婶,怎么提起这来了,什么嫁与不嫁都是没影的事呢。”
苏锦溪捂得严实,三夫人也没心存了考究,自然没现她真实的表情。见她“羞涩”不堪,更觉的是个好掌控的。
坚定了下心中所想,赶忙继续言道。
“燕王妃落了话,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想不想学习理家?”
苏锦溪像是刚听到她后面的话,放下手,脸上露出惊讶惊喜相兼的表情。
“三婶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有机会,我自然是想学学的。”
话音未落,脸上浮出稍许落寞。
“只是,我哪里会有那种机会。”
三夫人见她有心,内里大悦。
“当然有机会,今早请安时,老爷见大嫂身子稍有欠安,刚提出找个人帮她,我立刻就提了你。看样子,估计能成,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说着,突然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虽嫁的晚,但也是亲近你娘亲几面,你若好了,她那里也好安心。”
而后,眉头一蹙,眼看“情绪”就要酝酿出来。
苏锦溪实在不想看她假惺惺的落泪了,上前抓住了她即将放到眼边“配合”的双手。
“三婶婶可说的是真的?祖父真有让我学习理家的念头?!那母亲呢,母亲是怎么回的?!”一双眼睛睁得圆大,握着三夫人的手似乎都在颤抖。
一副没听到她第二句“套关系”的话。生生夺了三夫人“突破”演技的机会。
她相信苏默年提出她掌家的话,那可是她用一幅山居雪庐图的真迹换来的。也自是知道,三夫人此时浑说,为个人“贴金”卖“情意”的目的。
全不过,都是一个“利”字!
“当然是真的,你放心,有我周旋作保,大嫂那里没问题的。”话顿,慈爱更浓。
“我虽多年未曾理家,但出嫁前总是操持过一阵的。再加上三房这些年的细碎,若有什么不懂、不会的我也会尽量帮你的。”
帮,必然参与,若是提携着她,再掌控住,倒可以充当个幕前人偶什么的。
一旦安插足自己人,这孩子再出了嫁,就算当家的不是她,也不碍妨她来“持家”。
到时候,自有她想“要的”。
苏锦溪听闻,立刻转成“喜极”。
“我就知道三婶婶是最疼我的,以后若真能参与管家,定少不了麻烦三婶婶的。只要三婶婶不怕耳朵听的累就行。”
三夫人听后,轻轻提了提她的耳朵。
“就知道玩笑!”
苏锦溪立刻做出一番“苦楚”,转瞬两个人同时嬉笑出来。
看模样,倒是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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