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王奕堂堂一个留美博士,整天跟在老管家屁股后边搞这套封建迷信的东西,先后整了好几个“替身”,都是用上好木料雕成一个十几岁少年,或者拿铁浇铸成貌似朗白的样子,丢到朗白当时落水的地方。袁城当时伤心到了极点,只要找回小儿子的尸体,他什么办法都愿意去尝试,所以就这么任凭王奕折腾了几个月 最终当然是毫无动静。
袁城还伤心,王奕就劝他说,小公子他连来世不见这样的狠话都说出来了,您干吗非要纠缠于他的遗体呢?万一他在海底躺着很安静很舒服,他不想被您打扰呢?您这样兴师动众的不是让他睡不安心吗?
这话简直在拿刀子割袁城的心,从此他再也不硬逼着人去搞海底打捞,也不到处找名贵木料做替身了,只没日没夜的用工作来麻痹自己,闲下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坐着翻看老相册。短短一年时间,小公子这三个字就成了袁家的禁忌。
老管家一边去打电话给王奕周正荣他们,一边在心里纳闷,怎么袁城突然又想起来要给小公子做身体了,怎么这次又换成玉了?他要是再这样绝望下去,总有一天要把自己给活活拖死的呀……
袁城一刻都没耽误,第二天就带着周正荣他们几个飞往缅甸仰光去挑玉石去了。
袁城对赌石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不动声色的站在边上看人家赌,寻找切出大块玉石的卖家。虽然袁城一贯不是个高调的人,但是这一行人的气势打扮都跟寻常买家有极大不同,他们在市场边上站了不到一会儿,就被很多卖家注意上了。
有个卖毛料的缅甸人凑过去,赔笑着问:“几位老板,看石头呀?”
周正荣看了袁城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就摇头道:“我们不要毛料,要上好的大块绿,你可不见得有。”
缅甸人一拍大腿:“再好的满绿,都是从毛料里切出来的!再说玉石这个东西,开出来一块就少一块,慢慢就开完啦,价格就越来越高啦,买现成的大块绿,价钱可高着呢!”
周正荣笑起来说:“我们老板不在乎价钱,但是要大块,越大块越好,成色也不能太差。”
缅甸人忍了忍,终究忍不住问:“多大块?”
周正荣回忆了一下小少爷的身高,用手比了比:“差不多这样……能雕成一个人大小。”
缅甸人吓了一跳:“呦!那样大!还要好成色!那是可遇不可求的,虽然也见到过,但是价钱可就……”
周正荣心说袁总他不在乎价钱。小儿子那就是他的命,命都没了,要钱干什么?
在仰光市场上转了好几天,虽然也切出几块上好的老坑冰种,但是都不够大,袁城一一看过,最后都一一否决了。到最后一天的时候,也是时机凑巧,毛料商人进了几块极大的新货,其中一块被赌石家买下来,当场切了,结果从里边切出一块大半人高的老坑翡翠玉来,小半满绿的玻璃种混合着准玻璃种,边缘浅绿色泽一致,看上去非常润泽可爱,最边上混合着浓翠鲜艳的冰种,体积总共加起来,勉强够雕出一个小一号的朗白来。
水头这样足、翠绿又这样满的老坑玻璃种,而且又是这样大块,一切出来就轰动了整个市场,很多买家都纷纷挤过来围观。那个赌石家一看切出来的玉石这么大块,就知道很难带出缅甸,便想在缅甸出手卖个好价钱。谁知他这边放出要出手的风声,那边袁家的人就带着空白支票过来了。
袁城要雕这块玉,是为了给他小儿子入土为安的,根本就没想过要讨价还价,十分钟之内就痛痛快快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干净利落的结束了这场交易。
那个赌石家切出来的玉石多了,给钱如此痛快的客人倒是第一次见,他看着手里的支票还以为是在做梦,忍不住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哎哟!还真疼!”
还有些不甘心的珠宝公司和当地蛇头,眼睁睁看着宝贝被几个外地人交易走了,都忍不住在后边跟了几步。谁知道玉石刚到袁家手里,周正荣立刻带着几个保镖亮出枪来,荷枪实弹的押运着这块玉石出了仰光市场。
当地那些蛇头老成精了,一看就知道这几个外地人势力极大,是一头外地来的强龙,实在不大好惹,于是只能悻悻退走。
袁城坐在旅馆房间的沙发上,慢慢摩挲着面前大半人高的玉石料,眼底有些悲伤又有些温情。他请来的那位老玉雕师傅不敢轻易开口,心惊胆战的等了半天,最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袁先生,您这块玉石料,到底是打算切呢,还是雕呢,还是……”
袁城抬起头,上下仔细打量了老师傅一眼,语气里完全听不出情绪来:“他们都说您是整个缅甸仰光最好的雕刻师傅,玉雕做了一辈子,最擅长雕人,以前还给庙里雕过玉菩萨,是这样的吗?”
老师傅老老实实的说:“最好不最好这个我不知道,不过雕人我倒是雕了一辈子,做玉佛玉菩萨都没问题,也能照着客人的样子来雕。不过客人最好能盘桓一段时间,给我当个模特儿。客人,您是要照着您的样子来雕吗?”
周正荣赶紧嘘了一声,低声道:“是给我们家小少爷。”
老师傅道:“给小孩子雕也没关系,但是最好那孩子能出来让我看一看,照着摹个样子,否则雕出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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