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叫他师兄了,本来带着疲乏的心在这一刻竟然慢慢的精神了起来。
孟钦的车在医院门外听着,他快速按开中控,拉开驾驶座跳了上去,关衫紧随其后的跳上了副驾,系好安全带,孟钦开车,关衫打电话。
“老师。”电话接通关衫就喊了一声,没等那边说话,她就继续询问:“医院靠近行政楼那边的小门是不是没有安装摄像头。”
简岳安此刻还在办公室,一听见关衫这么问,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一言难尽,您先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没有摄像头。”这一时半会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刘鹏的问题。
“倒是没错,因为那道门是个盲区,确实没办法安摄像头。”简岳安回答。
果然如关衫所料,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于是跟简岳安说了声以后再告诉他,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挂了电话,关衫就开口问:“你确定你跟我想的是一个地方。”
“那个消防员隶属消防一中队,这条路是必经之路。”孟钦说这话的时候目不斜视,但是言语间却是肯定。
关衫蓦地一笑,“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孟钦一听并没有像往日一般开口数落,反而是浅浅的勾了一下嘴角,不再言语。
路虎的车轮划过泊油路,车灯印在地上,照亮寒夜里的那看似遥遥无期的路途。
榕越市消防一中队的大楼恢弘而雄伟,车子一开到门口停下,关衫就迅速解开安全带开车门,跳下了车,孟钦也紧随其后。
幽幽夜色,寂静如尘,大门紧闭,侧面绿化带旁坐着轮椅紧紧凝视着前方的那个人,不正是他们寻找已久的刘鹏。
“你真的在这儿。”关衫走过去,一边走着一边说。
刘鹏回过头看着关衫拢着衣服看向他,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
“关医生。”刘鹏声音落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关衫走到刘鹏的身边,低眸看她,语调轻松,“猜的。”
刘鹏转眸看向大门,苦笑着,“关医生真幽默,你回去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手术。”
“糊涂。”关衫一听声音腾地就大了起来,带着严厉,“我知道你是一名伟大的消防战士,你的性命从你进入部队的那天起就交给了国家,所以你觉得锯掉你的腿保住了性命就是背叛了你的使命,视为逃兵对吗?”
“你……”刘鹏一时语塞,因为关衫说中了,全部说中。
关衫又冷笑起来,“怎么,我说中了是吗?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兵的是不是训练把脑袋给训坏了?你们忠于国家,忠于党,终于人民,你们尽职尽忠,被称为最美逆行者都没错,可是百行孝为先,你现在倒是恪守尽职,尽忠,你的父母呢?你有没有想过在你拼死要保住你腿的同时,你的父母心里是想着去保你的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你能感同身受吗?你能吗?你倒是甩甩手一死了之,而你的父母会自责痛苦一辈子,下半辈子永远沉浸在没有儿子的悲恸之中,他们年纪不小了,你母亲身体还不好。还有,你知道你一声不吭的走了,你的父亲有多担心?他却不怪你,反而是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你,你摸着你的良心,你真的忍心?你真的能问心无愧的说你对得起你的父母?”
刘鹏眼中蓄满了泪水,虽然不中听,可是关衫说的话句句点到了穴位上,从出事到现在,他好像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爸妈,他只是活在了自己的痛苦之中。
“我……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关衫叹了口气。
“关医生。”刘鹏看向关衫,“我跟你回去,我……签字,做手术。”
关衫点点头,缓和了语气,拍了拍刘鹏的肩,继续对他说:“现在医学发达,假肢做的也是越来越好,虽然没办法在当消防员,可是基本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刘鹏看向关衫,“关医生,能再给一点时间吗?”
关衫不明所以的看向刘鹏,这时,孟钦上前拽着关衫的手臂往后拉着退了两步,关衫看向他,他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了。
两人看向刘鹏,听见他说话。
“我十八岁入伍,二十岁来到这儿,那一天阳光灿烂,就像火一样在迎接我们,我们站在国旗下宣誓。”刘鹏没有回头,像是在跟身后的人说话,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他慢慢的坐直,抬起头看向在寒风中恣意飘摇的五星红旗,开口:“我来自于人民,是一名光荣的消防卫士,为了社会的和谐稳定,为了人民的幸福安宁,我将牢记亲人的嘱托,忠诚履行职责使命,当人民群众身遇险境,在祖国需要的危急关头,我将义无反顾,赴汤蹈火,决然前行。”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念完了这一段,刘鹏抬起右手,端端正正的敬了一个军礼,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放下。
“关医生,现在我可以跟你们回医院了。”刘鹏转着轮椅面向关衫。
关衫朝着刘鹏笑了笑,是医生面对听话病人的笑容,有些欣慰,有些温暖。
然后她走过去推着轮椅往车那边走去,孟钦帮着刘鹏把他弄上后座坐好。
“对了,你是怎么过来的。”上了车,关衫转过来看向刘鹏。
刘鹏看向关衫,回答:“坐出租车。”
关衫缓和了一下气氛,笑道:“你还挺聪明,知道走侧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
“职业病吧!”
“如果我们不找你,你是不是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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