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色更加的苍白了,嘴角陡然溢出一丝鲜血来。霓笙吓了一跳,双手颤抖的扶住她的身子。
她转过脸来,探手抚上她的面颊,笑的如此美丽,就像火焰中的烈凰,孤绝、惨烈。“笙儿,娘这辈子没有跟爱的人在一起,纠缠了半辈子最后也只是留了他半年,终是武功再高又如何?医术再好又如何?到头来终是要入了黄土,当初我不认这个理,总觉得他灭了我的国,灭了我的家,我就理当该恨他,他是我的仇人,杀了我的丈夫杀了我不到周岁的儿子,还有我那年迈的父亲······”
许是心再一次被扯痛,她的眼眶红红的,眼泪就这么一颗颗滚落了下来,语声凝咽不成休:“我该恨他的!可我又怎放纵自己爱上了他?若不是他,我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却残忍的毁了我生命中仅有的温暖。”
她失了狂般的抓着霓笙的手腕,细嫩的手臂上顿显五条红印,印记很深,像是一条鞭痕烙在了她的心上。霓笙不敢张口问,她是个通透的人,晚烟虽然没有明讲,可是话里话间都隐射出了些什么东西,她怎会听不出来呢?
“笙儿,拿着。”一颗红色的珠子被一双优雅的的手托着,霓笙定睛看去,这珠子通体散发着一种红色光芒,若不细瞧还看不出来它里面缠绕着的根根血丝。
她惊疑:“这是什么?”脑海中劈进一道白光,神情微讶,却是什么也没说伸手接了过来。
屋内顿时响起一股闷咳声,霓笙想起身去倒杯茶,还是被晚烟给制止了,“这是我和裴林华拼死保下来的嗜血魂珠。”
霓笙紧紧握着手中的珠子,听着娘亲讲着它的由来和历史,手心一点点熨烫了起来,如拿了个滚烫的山芋仍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故事其实很简单,只是一个亡国的故事,一个红颜祸水,一个狼子野心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人却是她的娘亲和她的父皇!
“三疯子,不是我的父亲?”她蓦地就流出了眼泪,傻傻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霓笙毕竟是她亲生的女儿,她又怎会不心疼?晚烟叹了口气,握了握她的小手,一直高高在上的她,曾经秦桑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她,如今眼中却是沁满了抱歉个愧疚:“笙儿,对不起,娘亲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的父皇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一心醉心于武学,寻求着那所谓的武之神界,到最后却是被身边那些人给害了。”
眼泪沿着脸颊一点点滚落,心口像是被灼出一块伤口,有点在上面洒了盐巴,生疼生疼的。“可是,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是昭华国,不是秦桑国。”
她突然很想笑,略带讽刺的扯了唇角:“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我给你复国吗?”
谁知晚烟的眼神那么深,深的让她唇角的冷笑凝在了嘴边。她反手迅疾的一挥,一瞬间嗜血魂珠被霓笙吞下了肚子中。
“笙儿,娘亲这辈子对不起你,若是有下辈子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补偿,但是这辈子你的命运是注定的。复国也许不可能,但是总的一试,即使不成功也会让整个天下不得安宁。”
胸口此刻真的似被一把火把烘烤着,她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捂着心口处颤抖着嘴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嗜血魂珠是我用了十年时间以气渡之,吸收了我毕生绝学,再加上阴阳武学,吞下去之后若是得到合适的寄体颠覆整个天下不是不可能。”
“娘???”她哭着摇头,心痛莫名,可是心口的疼痛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她要的不多,只不过是一点点的爱,有那么困难吗?为什么要加注如此重的枷锁给她?
晚烟靠在床边,美眸中夹了太多的情绪,有心疼有不甘也有不舍······如此多的情绪,如此浓烈的感情,谁人又知她的痛苦?
任玉山寻这珠子寻了大半生最终却是在她手上,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放弃十年的光阴来打开嗜血魂珠的轮回。正如她到今日都不会明白当初的他到底是因为嗜血魂珠而爱上她,还是因为她而爱上嗜血魂珠。
有些事注定是没有结局的,就如她身上背负着的重担,或许只有到死的那一刻才能算放下。
东翟影说的没错,她是一个活在沉重责任下的人,一个永远也没有办法为自己好好活一天的人!所以她才会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爱情亲情甚至是友情!
魔天涯的三日,也算是给了那一段不明不白的过去一个交代。任玉山,那个不知是神还是魔的男人,恐怕自己这辈子都无法了解他,也许曾经是有过某一瞬间的心动,可早在猜疑和厮杀中化为了尘土。
醒来后,霓笙被头疼折磨的不行,转头又晕了过去。再睁眼便是听见街道上羌笛乐器奏天响,她一下掀了被子,赤脚就奔出了屋子。
桃子刚好端了红枣汤过来,只见眼前人影一晃,过了一会才看清是自己的小姐,便大呼起来:“小姐,小姐···”
街道上早就门前罗雀,人山人海挤了不少人,都是来凑热闹看九王爷成亲的人,她挤身在人群中望着迎亲队伍从右丞府的方向走来,马背上的人是她朝思暮想的九叔。
好几日没见了,他还是峨冠博带,白衣胜雪的他,脸上的笑完美到无可挑剔。今日是他的大婚,却没人敢站出来叫他穿上红色衣衫,所以这位昭华的九王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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