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大夫人默默点了点头。
庄骏和庄修各扶一边,搀扶着庄老爷往大夫人房中走,刚走了几步,五姨娘就从外头进来了,看着这场面惊道:“老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庄老爷无力地道:“我去夫人哪里住几日,你好生照料你自己。”
庄骏走出几步,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低头问庄老爷:“爹,你的五千两银票呢?”
庄老爷醒悟道:“在我床边的匣子里,宏康你叫人帮我去拿过来。”
四姨娘转身道:“我去拿!”
五姨娘一听尖叫了起来:“老爷,老爷!你说这个钱是以后养老的钱啊,你怎么就要拿走了呢,你留下来陪烟云,烟云一定会好好待你!”
她说着就要往里面扑,四姨娘一把推开她,打开床边的匣子,拿出银票就走。
她走到庄骏身边,跟着他们一起往大夫人房里走去,只听得后头还是一片哭嚎的声音,庄老爷幽幽的长叹了一声:“唉…”
☆、喝茶
庄老爷的病情来势汹汹,一时间就缠.绵病榻起不来了。
庄骏原打算问他的事情都被堵在唇间,不好意思再去叨扰,修养身体要紧了。
听闻庄老爷病了,项家的人来了几次,带了一些药材补品过来,项家大小姐几次看见庄骏欲言又止,最后什么话也没说,跟着爹娘回去了。
除此之外,几个原本要好的商家一个也没上门来看过他爹。
大夫人在空隙的时候和庄骏说:“人情淡薄不过如此,当初你爹本事大的时候都蜂拥而来,如今他病了却没人来了,就连往日他最疼爱的闺女双双都没来看过他,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每当这个时候,庄骏就只能宽慰他娘亲几句,告诉她还有儿子这个顶梁柱,再悄悄塞点银票给她使着。
虽然他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片焦头烂额中。
对庄老爷来说,他是白手起家一步步做大,庄家现有的这些人对他有一定的尊重,而对庄骏来说眼下手中这上百号人几乎连名字都记不住,跟别说个别几个油滑的家伙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几乎绝望地发现,他爹之前交代他管理的那些酒楼,药材铺,茶庄,钱庄,那都是捡轻松容易的事情给他做,好比上大学之前,必须先上小学一般。
酒楼的厉叔,茶庄的金掌柜,药材铺的王掌柜,还有钱庄的袁掌柜,和眼下要管理的茶庄,田庄几个管事比起来,简直忠厚老实极了。
茶庄当然不可能只卖一种茶叶,他去了几趟后惊讶地发现他爹把十几种茶叶的每一种进货渠道都打散分配到每个管事手上,这简直就是一种互相挟持了。
不得不说,他爹还是有些小聪明的。
全部渠道都捏在自己手中,不但累还会让下面的人觉得不被信任。
可要是全部渠道都放在一个人手中,那个人未免就权力太大了些,想要带走那些资源自己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一来,有利也有弊。
下面这些管事们私下里都暗暗结成了小帮派,小团体。
这是庄骏去了几趟后悄悄发现到的。
他在几年的律师生涯中,养成了一种习惯:看人先看细节,再来寻踪摸迹。
因此,他没有选择直接进入商铺和那些管事们谈话,观察了几天后把人都叫到了他爹的书房中来见面。不,眼下,这已经是他的书房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心里有一些简单的考量,他很清楚自己还太过年轻,如果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被一群成年男子围坐,那么在气势上肯定会大打折扣。
书房里的家具都有些年头,看起来有些陈旧了,有些桌椅经过被多年的磨蹭显出了岁月独有的光泽,那些掌柜们陆陆续续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庄家老爷的架势仍在,只是书桌后坐着的人换成了年轻的庄骏。
那些人都是第一次来见庄骏,可是庄骏记不住百来号人口,这十二个茶庄的管事却都记住了。
当先走进来的是两个年轻人,金景春是个中等个子,面宽鼻高眉毛却很淡,他一个人管了三个茶庄,都在杭州城郊外的小县城,数量虽多生意却不大,因此他管的茶庄最远,人来得却最早,和他一起来的大约是他的下手。
他先进来行了礼,庄骏坐在那里未动,开口就道:“金管事,外头我叫人准备了茶水糕点,你先去坐一坐喝口茶,稍后等人齐了再进来商谈。”
半刻钟后,又有二位管事进来,这两位分别姓钟和姓陈,他们俩管的茶庄也不大,也在城中较远的区域,庄骏又请他们出去喝茶。
剩下七家的茶庄,其中有四家开到了邻省,这二个管事急匆匆进来的时候,庄骏明显感受到了他们一身的风.尘仆仆。
这两位都姓庄,是庄老爷的族人,年纪都不小了,看起来个头差不多,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这一次,庄骏站起身来走出书房的门,叫人上了茶进来。
庄骏没把书房的门关上,而是敞开大门和这两位聊天,说得也都是些客套话,不过就是近日生意如何,往日又是什么时候交账本来看的。
开始聊得很轻松,只是问到什么时候交账本来看得时候,他毫不意外地看见这两位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地道:“月初和月中各叫人交一次账本来看。”
很明显,这两位在路上已经聊过了。
剩下二位姗姗来迟,第一个到的金管事已经灌了五杯茶,一盘糕点下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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