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淡灰色上衣,也有这样笔直挺拔的双腿,甚至连走路的步调,都是那么相像。
会是他吗?会是江一原吗?
其实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并没有太多想法,只是莫名的想去追赶那个背影,心剧烈地跳动着,手心沁出汗来。
“你等一下!等一下!”而当我终于气喘吁吁拉住那个人的手臂,对方诧异回头的时候,我才有些后悔。
对方有着一张白皙清秀的脸,然而并不是江一原的脸,他的五官不如江一原的立体和精致,也没有江一原那种眉宇间淡淡的清冷,而且,对方太年轻了。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道了歉,几乎是落荒而逃。
是呢,怎么可能是江一原,我上一次见他,也已经是6年前的事了,他怎么可能还穿着6年前学生风格的上衣。
而心情平静之后,我又有些庆幸刚才的不是江一原,刚才那刹那太冲动,然而时隔经年,我又以什么面目来再见他?我又能以什么面目再见他?
这么想着,便也有些自嘲,这座城市如今有2000多万人口,任何一个个体的人,融入人群,都像是一滴在毒辣日光下的水一般,瞬间就像蒸发一样分辨不出了。6年前我选择了出国手术,本以为只需要在美国待个一年半载就能回国,却没想到手术的难度比想象的更大,术后恢复中也出现了感染,反反复复,几度病危,在美国疗养了将近四年才情况稳定,捡回了一条小命。
好在这一切终究还是有意义的,术后我的病症好转了很多,如果保养得当,已做过矫正的心脏畸形将并不会对我的生命造成严重威胁了。
我回国后便向t大申请完成了最后一年学业,和一群比我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年轻人一起参加了毕业典礼拿到了文凭,在老张的举荐下,还在房产巨头恒源的广告部找到了这份工作,如今,都已经工作一年了。
这于从前的我来说是想也没有想过的人生,像是从命运和死神手里抢来的时间,对于这一切我都感激而满足。唯独想起江一原,我仍旧有一种酸涩哑然而无法释怀的感觉。
好在这些年,他应该过得很好,据说他毕业后去了美国,并且在两年前订婚了。有些人就是一如既往的是焦点,我并没有刻意去打听过江一原,然而即便毕业后,他仍旧是t大校内论坛上的红人,永远有人在追随着他的脚步,搜寻着他的信息,更新着他的状态。
想来他如今也已经结婚了,说不定都是几个孩子的爸了。
6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任何事,我们都将各自奔赴属于自己的命运。6年后的今天,我开启了新的人生,江一原也是。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青草的味道,夜空是好看的深蓝色,或许我以后都不会再遇到了江一原了。
我紧了紧肩上的包,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了一些凉意,我哈了口气,搓了搓手,赶紧往附近的公交车站走去,我的背后是这个城市斑斓的灯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部啦
☆、第二章
这一周便一如既往地去上班,然而这周五,从一进恒源大厦之后,就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张然和沈琳琳都不在办公桌前,连喜好坐在办公室里抓迟到的赵康都不在,唯独有一个刘明一问三不知。
直到我在厕所里听到了活动策划部陈安娜的抱怨。我进厕所的时候,她竟然正在换裙子,见到我,连忙招呼我过去。
“陶芊,你来得正好,帮我拉拉背后的拉链,好讨厌啊,最近吃胖了,这裙子快穿不上了。”
她此时身上穿的是一条包臀的黑色紧身裙,领口坠了一些金色的钉珠,非常有设计感,她的脚边丢着她刚换下来的那套中规中矩的套装,她吸了一口气,我终于把拉链拉了上去。
“谢啦。”她朝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便收拾了换下来的衣服,到厕所的洗手台前画起眼线来。
“真是,我不就今天偷懒没化全套妆么,结果就选今天来,果然女人呐,什么时候都要全副武装的打扮起来,还好我在办公室常备着一套裙子和高跟鞋,化妆品也随身带。”她一边涂着眼影一边念叨。
“今天是有什么重要活动?“
陈安娜翻着白眼努力刷着上睫毛:“我说姐姐,你没发现今天我们公司上下所有未婚女性都穿的特别好看,连后勤部那几个最不修边幅的女人都化了妆吗?”
“你这么一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今天都觉得气氛很诡异了。我刚刷卡上楼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莫安安了,她最起码穿了有15厘米的高跟鞋,真是高挑。”我有些恍然大悟。
“她不是一直有金融街的那几个小开在追她吗?我记得前个礼拜还听说她在和隔壁写字楼里那个律所合伙人在约会呢,怎么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啊?果然信奉’人往高处走’啊。”陈安娜语气讽刺。
莫安安是设计部的,英国伦敦政经毕业的高材生,问题人家不仅聪明,长得还很好看,打扮精致而不夸张,皮肤雪白,衣着讲究,说话温温柔柔,还能讲一口纯正的伦敦腔英语,一进恒源就几乎引起了众多单身男士的追逐。
“我们全公司上下几乎所有女的都不喜欢莫安安,陶芊你怎么就不觉得她讨人厌呢?”陈安娜的口气挺不解,“这女人明明超级有心机的,在异性面前又装的单纯的像个小白兔,前几天我们部门还有人看到她中午时候和摩根大通的一个高级分析师从凯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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