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假意了……沈姜,我如今只想还了老爷子这二十年的恩情,过往的一切,就让它去吧。”
沈姜很想不顾一切地跟她走,可眼下的局势,他势单力薄不能护她周全。他从前的身份不再是一个隐秘,单独行动,只会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他,不能让她身处危险之中。
至少在她还清恩情前,他得建立自己的势力,有足够的力量去护她。
而她,向来是极有主见的人,一旦下定决心,便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彼此不愿妥协,也只能暂时分别。
沈姜紧紧抱着王凌燕,心中思绪万千。
他从未想过两人会有分别的一日,更不知这一别,再见又是何年何月了。
心中不舍,心思缠绵。他慢慢扶起她贴着他胸口的脸,俯下脸去咬她紧闭的双唇。
王凌燕浑身如遭电击,一时情动,微微踮起双脚,双臂从他腋下穿过,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背,微微张了张嘴,涩涩地回应着他。
她被他渐渐加深的吻亲得脑袋晕乎乎的,如烂泥般瘫软在他怀里。她从未有过这样轻飘飘的感受,难受却又妙不可言。
身体突然腾空,王凌燕被沈姜抱着放在床上,看他倾身而下,气定神闲地去解她腰间的衣带,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超出了她的想象。
“沈姜……”王凌燕弱弱地唤了一声,抓住沈姜正扒着她衣领的双手,气喘不定地道,“等等……这样……不成……”
沈姜抬起头,目光深深地锁在她满面娇羞的脸上,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不成?燕子,你也动了情,为何不顺从自己的心?”
王凌燕急得满脸通红,争辩道:“不成!我怕……我怕有了孩子……至少在报仇之前,不成!”
沈姜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若真的有了孩子,在如今情势不利的局势下,反倒成了拖累。
他此时的心情十分焦躁,伏在王凌燕怀里平复了许久,才将心头的火一点点压了下去。单手摸索着她的衣带,一边慢慢替她系着衣带,一边低声交代着:“你决定的事,我无法左右。不过,有件事须与你叮嘱,你得时刻记在心里——你这个人这颗心都是我的,绝不能变心。”
王凌燕气得发笑:“才不是你的!我的心是我自己的,谁也左右不了!”
沈姜不与她争辩,低头亲吻她的眉心、脸颊,低声道:“长点心,别被人骗了,有平清王在,凡事别强出头。还有……记得想我。”
王凌燕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轻轻捶打着沈姜的肩,轻声斥道:“酸不酸?我还什么也没与你说呢!要我说,你才最不让人放心,不知欠了多少情债了?”
沈姜认认真真地道:“我一向洁身自好,在外头从不乱来。燕子,我欠花花一条命,却欠你一颗真心。如今将这颗真心交付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行了啊!”王凌燕满脸通红,羞怒不已,“别再说这些腻腻歪歪的话了!”
许久,她又低低地道:“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经此一别,我也不会再躲着你了,请你多信任我一些。对你的感情,我不比你少。”
沈姜十分意外。他从未想过王凌燕会向他大方地坦白心意,这让他感动欣喜,反而不再为此次的离别而焦躁忧心。
“我等你。”
☆、祸乱四起不知归处
经过厮杀的战场尸横遍野,大雨冲洗过的土地血流成河。一列列身穿铁甲的军队行走在寒风冷雨里,个个神情冷肃,整齐有序地穿过这片狼藉战场。
王凌燕端坐在黑色的骏马上,抬手微微抬起头顶的竹笠,在密密麻麻的雨幕里看着那些被雨水冲刷得面部泛白的尸体,又默默地垂下了头,反而将竹笠压得更低了一些。
半年之间,各地藩王作乱,朝廷派兵镇压,这样的血腥场面王凌燕早已见怪不怪了。
寒冬腊月里,北边镇北王的军队直捣黄龙,吓得天子不得不向远在鲁南的平清王求助。王凌燕本在暗地里为白青梓招兵买马,哪知祁兴却突然将她带回了鲁南,随同着白青梓一同北上勤王。
经过日夜不歇的跋涉,这支由白青梓亲自带领的勤王之师一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竟是逼得各地藩王王侯再不敢作乱生事,而镇北王的军队更是被逼得退出了皇城外的京马卫,皇城的威胁因此而解除。
勤王之师毫不懈怠,乘胜追击,因连日大雨的缘故,河水猛涨,两方人马一方退不得,一方进不得,各据两岸,僵持不下,只能偃旗息鼓等待时机。
王凌燕一身银铠,头发盘在头顶,挽了一个男子的髻儿,眉目清秀,英姿飒爽,倒真有几分男儿的气势。
她正百无聊赖坐在营帐前,看着哗啦啦从营帐上头落下来连成线的重重雨帘,心思已不知飞向了何处。腰间布袋里的青竹蛇钻出脑袋,似乎感受到了外头的冷气,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王凌燕笑着摸了摸布袋,叹了一声:“过不了多久,你也该冬眠了。”
在昏暗的天光下,她看见白青梓在祁兴的陪同下,撑着伞向她的营帐走来,而苏聪依旧是紧紧地跟在白青梓身后。
在王凌燕的印象里,白青梓的这名亲侍几乎是日夜寸步不离地守在主子身边。思及有关这位王爷的传言,再看苏聪对待白青梓那小心关切的眼神,王凌燕也不得不怀疑这两人之间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关系了。
待三人走近,王凌燕才起身整理好装束。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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