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之余,仍旧故作友好地与王凌燕见了见礼:“王姑娘,别来无恙。”他又与一旁戴着面具的秦雨抱了抱拳:“秦使者,见过。”
秦雨同样抱拳见了礼,坐下后,却不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身旁的王凌燕身上。
王凌燕一见她急不可耐的模样,心知她是怕花和奚知晓她今夜的行动。
毕竟,她们前来拜访明逢礼,是以天一阁的名义,也便是借用了花和奚的名头。若是让他知晓,凭他的脾性,不闹一番是绝不会罢休的。
既然诓出了明逢礼,王凌燕也便不多说客套话,直接道明了来意。
“祁门堂主在谷园遇难,如今下落不明,我想借助明大人的力量,进谷搜寻祁堂主的踪迹。”
明逢礼眯了眯眼:“怎么回事?”
王凌燕想起利用她引出沈姜的计谋,吴曼如既然也参与了,明逢礼想必也是局中人,所以,她也便将沈姜前往行宫营救她的前后,一五一十地向明逢礼说了。
王凌燕讲完谷园的遭遇和眼下的处境,明逢礼敲打着桌子细细思索了片刻,只问道:“沈郎如今在望江楼?”
“是。”
明逢礼的唇边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摸着下巴,道:“本官倒是更愿意救出沈郎,至于祁堂主的踪迹,既是江湖人所为,让祁门去办更妥当一些。”
王凌燕郑重地道:“不,明大人出面会更稳妥一些。大人是朝廷命官,只要找个由头进谷要人,江湖中人也不敢与朝廷为敌。”
“话虽如此,可也有江湖人不讲规矩,并不会看朝廷的面子。何况……”明逢礼笑道,“听你方才所言,祁堂主多半是遭遇不幸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凌燕皱眉,起身向明逢礼抱了抱拳,“明大人,祁堂主乃王爷极其重视的人,您应了此事,就当我欠了您一个人情,王爷也会记住您的这份人情。”
秦雨趁热打铁地道:“尊者也会记住您的这份人情。”
明逢礼思量再三,终于露出了笑容:“看在王姑娘和秦使者的面子上,本官便应下此事。今日天色晚了,本官还得想想如何将沈郎接到府中做客呢。不送了。”
王凌燕与秦雨纷纷抱拳:“告辞!”
从侧门悄悄回到望江楼,王凌燕带伤撑了多时的身子终于熬不住,一头栽倒在床便起不来了。而她记挂着沈姜的伤势,出门前,沈姜依旧昏迷不醒,她现在只想守着他醒来。
秦雨劝不住她,只得由着她去了。
秦雨颇有眼色,见王凌燕见了沈姜,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便小声叫了一声杵着不动的花和奚:“尊者。”
花和奚应了一声:“何事?”
秦雨向他使了使眼色,花和奚先前不明白,看过几眼屋内的情形,虽是明白了,可自己的屋子被人占去了,他心里就是不舒坦。
随秦雨出了摘星阁,他在走廊上叫住了一直垂头往前走的人:“小雨,夜里出门做什么去了?”
“啊?”秦雨慌张得捏着衣角,吞吞吐吐地不知如何向他交代。
花和奚走近,伸手在她发髻上拈起一缕秀发,清清冷冷地笑道:“你的头发沾了夜里的湿气,骗不过我的眼睛。不想挨骂,最好老实交代清楚!”
秦雨连忙跪下,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板,道:“尊者,属下该死!但是,属下所做一切并非私心,而是……而是……”
花和奚见她支支吾吾说不痛快,冷着脸道:“进屋里来说。”
秦雨起身,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进了醉仙居。屋内关上的那一刻,他感觉整间屋子里的空气都凝结了,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花和奚坐在桌边,向她招了招手:“怕什么?来,坐下,说说你夜里出去做了什么?”
秦雨不敢过去坐下,只是站在他面前,始终垂着脑袋,将与王凌燕见明逢礼的事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了。
她许久不见花和奚有何言语动作,便微微抬头瞅了瞅他,却见他正望着她在笑。
那笑,冰冷得仿佛能将她冻住,她顿时害怕得跪了下去。
许久许久,她才听他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你为何要帮那个蛇蝎女人?”
☆、死生未卜前路未知
谷园的夜,静谧冷清。
祁孟芬徘徊在沈眉南的窗子下,听着屋子里沈眉南与沈沁这对姑侄的谈笑声,犹豫再三,她还是踏上台阶,在门外询问了一声:“沈谷主,金钩门祁孟芬请见。”
很快,屋内便传出一道愉悦而轻缓的声音:“是芬儿啊,进来吧。”
祁孟芬整了整衣襟,轻轻推开虚掩的屋门。一进屋,沈沁便扑进了她怀里,昂着头问道:“芬姨,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看到沈沁,祁孟芬的心似乎被阳光填满了,摸着她的小脑袋,宽慰道:“你爹去接你生姜叔叔了,明日便回了。”
沈沁皱着两弯细眉,道:“还会有坏人来抢生姜叔叔么?”
不待祁孟芬回答,沈眉南便上前抱过她,笃定地答道:“不会了。坏人再来,姑姑不会再让生姜叔叔被带走了。”
听闻,沈沁才满心欢喜地点了点头。
安抚好了沈沁的情绪,沈眉南才问着祁孟芬:“芬儿前来,是为何事?”
祁孟芬立即禀明了来意:“大哥白日里进了雪岭,至今未归,我想借肉丸子探探路。”
沈眉南点头:“你只管带肉丸子去。”
祁孟芬连忙致谢,又听沈眉南道:“孟巡兄念旧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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