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安全的讯号。
祁门白衣客听到这样的讯号,百思不得其解,抬头见祁兴负手立于高台上,又不得不停了手,纷纷跪地行礼:“堂主!”
祁兴高声道:“这两位远道而来的是朋友,可放行。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对人大打出手,可不是我们祁门的待客之道!”
“堂主,是天一阁的这位尊者先动手的。”底下有人发出不满的声音。
依照花和奚先前的种种行为,祁兴也猜得到事情的始末。但是,对于这位不好惹的主儿,祁兴不想去招惹,只得冷下脸低声训着底下出言狡辩的人:“是祁门拒人在先,这错在祁门。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
众人纷纷散去了。
祁兴跃下高台,正带着笑脸要与这两位客人打声招呼,花和奚已是不耐烦地问道:“沈姜在哪儿?”
祁兴道:“他眼下不方便见你们。”
花和奚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本欲出言,身边的秦雨却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唤了一声:“尊者……”
花和奚只得不甘心地收了声。
祁兴引着两人穿过一条条喜气洋溢的村中小道,花和奚看着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了彩缎、点了灯笼,一路上都是紧握着拳头,胸口始终憋着一团气。
“我昨日才放出消息,你们来得可真快!”祁兴此话一出,一半在感叹,一半也在试探。
花和奚心里有气,只是冷哼一声,却是秦雨欢欢喜喜地道:“我与尊者是昨日进了这里,听山脚下的其他村民说这里在办喜事呢!凌燕姐姐真的要嫁给沈郎了?”
祁兴沉默了一阵子,才笑道:“是啊!”
秦雨欢喜地道:“我长这么大,还未见过新娘子呢!我能去找凌燕姐姐么?”
祁兴歉意地道:“药老正在为两人取出体内的血蝎子,可能有些不方便。这样吧,我先安排你们住下,晚饭时便能见到他们了。明日才是正式娶亲的日子,你们留下来喝喜酒!”
“好!”
在村中为两人安排好了两间房子,祁兴又单独在屋子里找到秦雨,神秘兮兮地问道:“你们怎么往祁连山的方向来了?”
秦雨的脸色露出几分悲伤来,低低地道:“秦风哥哥说,天一阁出事了,要我带着尊者往西北方向躲一阵子。我想着凌燕姐姐来了祁门,便将尊者骗到了这里。祁堂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凌燕姐姐可真是担心坏了!”
祁兴苦笑,让她可随意在村中走走逛逛,便去见了花和奚。
祁兴前脚踏进花和奚的客房,花和奚便冷冷地道:“别指望我会告诉你什么!”
祁兴满不在乎地道:“你身边的秦雨姑娘可是都告诉我了!”
花和奚神色蓦地一紧,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随即,他又恢复了一脸常色,仰着头道:“她并不知道多少实情。”
“花尊者,是你向侯府暗中送了消息,揭穿了宛香的身份……”祁兴正色道,“你想让万阁主与忠义侯正面敌对起来?”
花和奚闭唇不语。
祁兴却气恼万分:“你知不知道因你的缘故,有多少人会无辜丧命?这天下若是没有一名智勇双全的王爷出来主持局面,那些身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要怎么活?”
花和奚握紧拳头,道:“你没资格指责我,祁堂主!像你们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皇室子孙,真的在乎百姓的死活么?太平盛世也好,流离乱世也罢,在你们眼中,他们都是蝼蚁,不过是供你们吃喝玩乐的奴隶!”
祁兴看不到花和奚面具下的表情,但也猜得到他心中的悲愤、不甘。
他其实并不懂花和奚。
天一阁的蓝衣尊者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只是机械地听从着万阁主的话,却又常常不照着万阁主的计划去执行,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似乎他的心并不在天一阁里。
秦雨听到隔壁屋子的争吵声,赶紧过来探视情况。祁兴见了她,恹恹地说了一句:“我不打扰你们了。”
沈姜从祁兴口中得知花和奚如今的情况,在村头一座孤零零的土堆上找到他时,他正抓着身边的残雪捏着雪球,捏一个扔一个。
看到沈姜正朝着这边走来,他手中一使劲,掌中才成团的雪球又被他捏得粉碎。
待沈姜从善如流地坐在积雪消融的干透黄土上后,花和奚便冷冷地讽刺道:“和裳尸骨未寒,你便要娶别的女人。”
沈姜望着昏沉沉的天空,道:“我若是娶了花花,即便她不在了,也不会再娶燕子……和奚,你实话与我说,当年真正救你的人是谁?”
花和奚心中一紧,沉默了许久,才道:“阁主。”
“和奚,我想请你对我说实话。”
沈姜的目光似透过了花和奚的面具,看似温和的眼神,却如利剑一般直刺他的胸口。他动了动嘴唇,竟有些心慌,不知如何为自己辩护。
沈姜见他心中已有些犹疑,便缓缓地道:“鬼影沈郎行走江湖多年,江湖上的武功招数悉数领教过了,那些招数都有迹可循,可是,和奚你的武功路子却有些蹊跷。与你几番交手,我并未察觉到不对劲,因为你走得是江湖里的正派路子,无丝毫不妥。不过……”
沈姜在手中反复团弄的雪球已足有他的手掌大小,他轻轻抛出,埋在云层里的太阳正露出了一丝光,光点落在雪球上,很快也被云层挡住了光线。
雪球落地,正好嵌在了远处的雪堆里,在它之下,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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