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无言地盯着并肩而行的王凌燕与沈姜,泪光闪闪的双眸里依旧有着不甘与忿恨。她看着药罐子上前与两人说了几句话,便又朝她走来,拉着她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为昏睡过去的村民解迷香。
一番辛苦奔忙,再出屋时,天边已泛白。
泛着隐隐天光的黎明下,沈眉南伸了伸酸疼的胳膊,门外早已没有药罐子督促着她了,她抬脚就向村口走去。
夜里的一场骚动,似乎从未发生过,村中一片静谧。
在村口的高台下,沈眉南见到了倚柱而立的沈姜,心跳似乎慢了下来,脚下的步子再也迈不出。
直到沈姜一步步来到她跟前,她才微微扬起头,笑着唤了一声:“小生姜。”
沈姜似乎极不喜欢听她如此叫唤,皱眉过后,便道:“夜里的那群蛇,是你驱使来的?”
沈眉南原本欢欣雀跃的心情,在听到他冷冷的质问后,荡然无存。然,此时此地,只有她与他,她格外珍惜这样来之不易的相处,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她点头道:“祁连山有专门饲养虫蛇的山民,夜里的蛇正是那些山民饲养的,我借来用了。蛇已被你们杀死了许多,侥幸活着的也被药老赶进山里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姜只道:“解药。”
沈眉南眼角向上弯起,笑得讽刺:“你在这里等我,就是向我讨解药?为谁来讨?”
沈姜不欲与她多说,依旧只是吐出两个冷冷的字:“解药。”
“没有!”
沈姜脸色一冷,沈眉南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忽听身后屋顶上传来一道暴躁而冷厉的声音:“不给解药,你也别想走出这里!”
花和奚脸上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面具后的眼似有寒冰千丈,飞身至沈眉南跟前,一手抓向她的脖子,冷声道:“解药拿来!”
沈眉南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依旧重复着:“没有!”
花和奚手上的力道更大,沈姜见势不妙,上前劝道:“和奚,先松手。”
即便不愿,花和奚还是乖乖地松了手,目光依旧冷厉。
沈眉南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我真没有解药。每一种蛇,山民都喂了许多毒来饲养,你们若要解药,去找南边十里地外的蛇婆婆。”
花和奚当机立断:“沈姜,目前还不能放她走!我去找那个蛇婆婆,你先看住她!”
沈姜将沈眉南带回院里,将人交给苏聪看管,遇见垂头丧脸的祁兴,他走近问了一句:“问出什么来了么?”
祁兴耸了耸肩:“门主一口咬定背后无人指使,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沈姜道:“他越是如此说,背后越是有蹊跷。我得好好捋一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相信那背后的神秘人还能藏得住身份。”
“沈姜,燕燕让我放出假消息,原来是计划着拔除祁门的毒瘤。只是,她为何能料准门主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行动?又为何连你也要瞒着?”祁兴百思不得其解。
“敌不动我动!祁门主是被那背后之人当枪使了,如此一来,他这门主之位理所当然地会落在你身上,你的身份也会渐渐被世人所知。而且……”沈姜脸上并无多少表情,语气认真地说道,“燕子放出的并非假消息,你如今得叫她‘大嫂’!”
祁兴原本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一心指望着他能说出更深的见解,哪曾想最后竟是话锋一转,语气里已然是在提醒警告着他了。
祁兴本因无法再如从前一般与王凌燕相处而伤怀,再被沈姜这样一番警告,心里顿时起了一丝报复的心思。他追上他的步子,不服气地道:“燕燕都没说什么呢,你这干醋吃得真是无理又蛮横!”
沈姜一记眼刀子射向他:“闭嘴。”
祁兴洋洋得意地道:“嘴巴长在我身上,我要说便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如何唤人便如何唤人,想与谁说话……”
沈姜刷刷两下点了点祁兴的哑穴,祁兴张着嘴巴恁是发不出声来,急得脸色通红、手舞足蹈。沈姜由着他在自己跟前上蹿下跳,一路向村中的一间屋子走去。
屋内,王凌燕焦急地守在床边,看着药罐子为昏迷不醒的秦雨拔毒时,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药罐子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细汗,王凌燕赶紧凑上前问道:“怎么样?”
药罐子揉了揉干枯的脸颊,皱着眉头嘀咕着:“毒性太烈,我只能帮她暂时压制毒性。这蛇毒真是奇怪,似有若无,我竟然摸不透它的毒性,真是老了!”
沈姜进屋,不待王凌燕问话,便先答了:“她身上没有解药,和奚去找饲养毒蛇的主人了——外祖父,我的血液不能替她祛毒?”
药罐子斜着眼嘲讽道:“你以为你真的成了百毒不侵之身了?对付一般的毒,你的血多少还有些用处,但世间有许多人类不曾见识过的毒物,一旦染上,会要了你的命——你们在这儿守着吧,不能指望那养毒蛇的人,我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蛇毒。”
他叫上祁兴:“祁门贼,多给我备些祁门红,喝了酒,才有干劲啊!”却见祁兴一直在那儿咿咿呀呀地比划着手,他奇道:“你成哑巴了?”
王凌燕也忙关切地问道:“祁兴,你怎么了?”
沈姜不动声色地移到他身后点了点,祁兴长长呼出一口气,歇过后,开口便怒气冲冲地叫道:“沈姜!”
沈姜一脸正色地道:“屋子里有伤患,要发疯,出去。”
祁兴向床上的秦雨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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