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如春花,男的温雅俊俏,似一对神仙眷侣飘然而至。
面对人群里对王凌燕身份的质疑,祁兴毫无保留地作了回答。
众人听闻这惊天秘闻,心中本已冒起腾腾怒火,却在想到金钩门已被人灭了,气势又弱了下去。
沉寂过后,人群里又有人站了出来:“前几日,那个要杀堂主性命的不就是金钩门如今的门主么?如今倒好,新仇旧恨一块儿算!”
祁兴听闻这般杀心极重的话,不由将目光凝在了那人身上。
此人不过是祁门村落里一户寻常人家的男子,相貌平平,言语虽简单直白,却说到了许多人的心坎里。
人们的情绪再次被点燃。
祁兴欲出言规劝失去理智的人们,王凌燕抬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神色凝重地道:“我来处理。”
在决定将这一切真相和盘托出之前,她与沈姜对将会出现的局面做了详细的分析,这样的局面尚且还在预料之中,也在可控范围之内。
王凌燕挺直身子,向前踏出两步,声音清脆利落:“请诸位先听我一言!今日,我从祁门主手中接过了门主令,从此,祁门便是我的家,诸位也是我的亲人!金钩门与祁门的旧日恩怨并非门派恩怨,金钩门于我有教养之恩,祁门于我有割舍不断的骨血之情,如今金钩门已灭,还请诸位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下仇怨,以大局为重!”
如今留在祁门的也多是跟随于祁兴的人,众人见祁兴未说话,而王凌燕又拿出了金光闪闪的门主令,有些人即便想发出质疑,也只能吞回到肚子里。
王凌燕环顾台下鸦雀无声的人群,举着门主令,振振有词地宣誓道:“我王凌燕自今日起执掌祁门,定会遵循祁老门主定下的规矩行事,护我祁门,保我门人,誓与祁门共存亡!但是,国在家在,国兴家兴,为了祁门的兴盛,我们得为这个乱世出一份力,为更多无家可归之人求一席生存之地!所以,我在此恳请诸位,抛却过往恩怨,倾祁门之力,还天下百姓一个清明昌盛的国家!”
长久的一阵沉寂过后,一人带头喊出:“倾祁门之力,还天下百姓一个清明昌盛的国家!”
紧接着,呼喊声一声高过一浪,整座小院顿时沸腾起来。
王凌燕不由松了一口气,待众人喊过后,祁兴趁机道:“新门主昨日新婚,双喜临门,夜里咱们得为门主好好庆祝一番!”
“庆祝!庆祝!”
王凌燕看着热情的人们,恍然想起在金钩门时,门中的兄弟姐妹也曾如此融洽欢快地相处过。如今一番对比下,这里的一切更显得朴实真诚。
人群里,有人调侃着门主与堂主如何般配,理应凑成一对,祁兴唯恐这些话传到了沈姜耳里。他惴惴不安地往楼上张望时,沈姜正侧身倚在楼栏处,一双眼紧紧地追随着王凌燕。
祁兴有些庆幸,暗地里对身边说笑的人叮嘱道:“往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门主是有丈夫的人,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影沈郎’,这话若是被他听到,你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有人立时心有余悸地道:“堂主说的是。那个沈郎……确实不太好相处,门主跟了他,其实挺不容易。堂主,听说他便是我们需要扶持的先帝太子?”
祁兴点头:“是!所以,你们千万别再拿我和燕燕开玩笑了!鬼影沈郎最是小气!”
“祁兴!”王凌燕在人群外叫道。
祁兴忙挤开人群,蹿到王凌燕跟前,正儿八经地回应道:“门主,属下在!”
王凌燕愣了片刻,笑了笑,便道:“我对门中事务并不熟悉,你得帮我。”
祁兴道:“门主放心,属下会为您详细解答,六楼,里面都有老门主的手记,我带您过去看看。”
王凌燕随他进了楼阁,低声道:“祁兴,你还是如平常一般唤我吧!”
祁兴道:“私下里,可以。”
王凌燕见他说得认真,耸了耸肩,没再多说。
王凌燕待了整个下午,沈姜在一旁陪同着翻看了许多祁宏春的手记,不由得对祁门有了全新的认识。
祁宏春在世时,曾严词厉色地交代过,《旧遗》是他心中的一份小秘密,除却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任何人不得擅自翻阅。
如今,王凌燕的身份既已得到证实,祁兴便将落满灰尘的《旧遗》拿了出来。沈姜只是觉得无聊才翻开看了看,发现这本手记里记下的不过是祁宏春个人的日常琐事和心绪心情。
手记中抒发最多的,是对惨遭横祸的亲人的怀念,以及对生死不明的外甥女的思念与担忧,还有书中时不时出现的那名江湖侠士。
那行踪不定的侠士正是王凌燕至今未谋面的父亲。
《旧遗》的最后一篇,写的全是关于她这位父亲的事情。
沈姜本是抱着替王凌燕多留意留意这位亲人的消息的心态,却不想一行一行看下来,竟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捧着《旧遗》看着认真坐在书案前埋头苦读的王凌燕,目光隐晦。
王凌燕似乎察觉到沈姜久久注视的目光,抬头望向他,见他面容凝重,心中好奇,便走出书案走到他跟前。她的目光只往他手中的书册上随意瞟了一眼,见沈姜依旧眼神晦涩地看着她,她不禁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世事沉浮如梦如幻
沈姜将手中的手记递了过去,轻声:“你自己看。”
王凌燕狐疑地接了过来,逐字逐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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