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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波炉里温着汤包和皮蛋粥,你先吃,等我回来。——祁】
随手将便利贴揭下,翟念从微波炉里取出温热的皮蛋粥和灌汤包。
粥的味道不错,但灌汤包里已经没有了汤汁,味道甚至不如楼下早餐店里的普通包子好吃。
心里胡思乱想着,食指却落在便利贴上的那个“祁”字上,指腹顺着那凌厉的笔锋拂过,翟念心中一动,忙将手上剩余的汤包塞进嘴里,踩着拖鞋跑进杂物间里翻找起儿时用过的笔墨纸砚。
东西被收在一个纸箱子里,多年未用,箱子上落满了灰尘。
翟念将箱子抱出杂物间,用抹布擦去浮尘,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箱,将里面一个用红绸包裹着的木盒取出。
木盒里,是一整套笔墨纸砚,宣纸被人特意用绸布包着,取出时,泛黄的纸张虽有些发脆,但勉强能用。
这些都是她儿时参加少年宫学写毛笔字时用过的东西,也不知是何时被母亲收起安放的,此时再见,翟念甚至记得木盒侧边的小格里,有一枚刻着她名字的印章。
印章大约拇指长短,顶端系着一根红穗子,小巧的模样却透着精致。那石料虽是普通白玉石,但上面纂刻的字,是外公亲手刻下的。
翟念眨眨眼,将印章重新收进一个绣着“念”字的红绸包里,又将其他的东西一一取出摆在书桌上,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再次洗过手后,翟念重新在书桌前站定,循着记忆中老师曾经讲解的方法那般研墨,铺纸,净笔。
许久不练,下笔时尤为生疏,以至于第一个“祁”字落笔,翟念只觉得自己的字和傅祁的相比,空有其形,未见其神。
不好。
再写。
直写到腰背发酸,翟念才暂时放下手中的笔。边轻吹着纸上未干的墨迹,边细细端详着自己和傅祁的字之间的差别。
休息片刻,翟念又重新铺开一张宣纸,刚要落笔,却听客厅的座机电话突然铃声乍响。
那声音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翟念心里毫无准备,心头一惊,笔尖上的墨汁随着她指尖的颤动,就此滴在干净的宣纸上,落下大大的一个墨点,无端毁了一张纸。
翟念深吸一口气,将毛笔放回笔架上,拧眉看着铃声不断的电话,原本平静的心底越发烦躁,像平静的湖面被人泼了一层油,又点起火。
事实上,在母亲走后,这部座机电话的号码只有一个人知道,就是她的父亲,翟正昇。
而这部电话上一次响起的时间,大约是在七年前。
他以这样的方式通知她,前往美国,至此放逐。
作者有话要说: 阿贝:又亲!又亲!烦不烦!
念妹:就是!大清早扰人清梦,能不能克制克制?
祁哥:不烦。不能。继续吗?
念妹:……
阿贝:…………我就默默数一数,你们到底要亲多少次我能和你们说拜拜!
祁哥:这才几个?一只手够吗?
念妹:有这么少吗?
☆、第十八章
座机的铃声终于停歇,翟念还没来得及重新摘下毛笔,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竟也在此时响起。
不同的电话,不同的铃声,却有着同样让人烦躁的效果。
!
翟念低咒一句,胡乱地将染了墨迹的宣纸团成团扔进纸篓,然后从餐桌旁取过手机,见来电人是魏苒,这才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翟念淡声打趣道:“惦记你的礼物啊?”
“别废话!”魏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在哪儿?”
“昨天刚回来啊,现在在家。”
“我去!”魏苒低咒道:“谁让你回来的!你这么早回来干什么?”
翟念被她吼得莫名其妙,“我凭什么不能回来?”
“你个傻子!”魏苒急吼吼道:“你在家里等着我!”
“我……”
翟念正要再说,却听此时,客厅里的座机电话再次响起。
如此坚持不懈,倒让翟念不要在无视。
她犹豫一瞬,飞快地对魏苒道:“别挂,我另外接个电话。”
说罢,在魏苒来不及阻止她时,已经走到沙发旁,接起座机电话。
“念念,”电话那头果然是翟正昇,“小圆回国了,过两天是元旦,你曹阿姨想见见你,再说咱们一家人也该坐下来,一起吃顿团圆饭了。”
“一家人?”翟念冷笑道:“你们仨吃?还是咱们俩?前者,你不必通知我;后者,我也没兴趣!”
“翟念!”翟正昇拔高声量道:“我是你爸爸!曹阿姨是你法律上的母亲,更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吗?你母亲教给你的教养呢!”
“别跟我提那个女人!”翟念尖叫道:“你每次和我强调她的身份,我都恨不得马上拿着刀去宰了她!还有,你的口中也请不要提及我的母亲!”
她深吸一口气,冷沉着的声音,一字一顿,“翟正昇,你不配!”
说罢,翟念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将对方的咒骂全都阻隔在听筒里。
想想尤不解气,翟念干脆将电话线一并拔掉,听筒也甩手砸向角落。
另一边,未挂断的手机通话中,魏苒将这一切全都听在耳中。默了许久,才艰难说出今天打电话给翟念真正原因。
“念念,长征……也回来了。”
——
长征,长征。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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