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低垂着头,呼吸已经极其微弱,内部被一点点刺穿的痛苦,是外人无法想象的到的,也许只有真正死亡才是最终的解脱。
族人们已经不再关注罗伊了,他们只要在傍晚时分过来看看木桩有没有从罗伊的后脖子或者是其它什么地方穿透出来就可以了。他们现在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那个女人眼睁睁的看着罗伊的惨状,恐惧得脸都变形了,甚至埋在土里的下身已经小便shī_jìn。可是最可怕还刚刚开始,随着第一块足有男人手掌大的圆石头,被投掷过来砸上她的一侧肩膀后,大小不一的石头立刻暴风骤雨般的紧随其后。
这些石头也是经过挑选的,表面圆润,很少带着利角。目的也无非是为了减缓女人死亡的速度,要让她承受更多的痛苦。几分钟后,那个女人就已经头破血流,哭叫的嗓子都哑了。半个小时后,一直勉强护住头部的双手双臂已经肿胀的不象样子,最终再也抬不起来。
脑袋和前胸终于再无遮掩的成为众人下手的靶子,在族人疯狂用力的又投掷石块达一个小时后,女人面目全非,裸露在土外的部位一律血肉模糊,几乎变成了一团肉泥,早已停止了呼吸。
这时族人们开始大声欢呼,然后逐渐散去。
卡扎因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他自己到后来已经开始强忍胃部的不适,虽然他知道石刑由来已久,但是亲眼观看还真是头一次。他想起了可可对那位大嫂说过的对于石刑的评价是‘野蛮’、‘残忍’,他庆幸可可没有看到这一幕,也更认为自己马上带她离开是正确的。
夜色里,家族聚居地一片寂静。德里斯和扎非默默的送卡扎因三口和达罗走出了几百米,卡扎因最终停下来,对父亲和兄长说:“父亲,扎非,你们回去吧。只要我们顺利登上飞机,达罗就会回来报信。到了中国,我会随时保持与代根的联系,你们通过秘密渠道就可以知道我们的情况。请你们也多保重。”
德里斯和扎非点点头,心里万分不舍。德里斯嘱咐他:“你也要多保重,好好照顾可可和卡索。等局势明朗,你们再回来。”扎非紧紧拥抱卡扎因,什么也说不出来,话语全都哽在了喉头。卡扎因又紧紧拥抱父亲之后,咬牙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
林可欢不知道怎么就替卡扎因掉下了眼泪,她能够体会卡扎因父兄不舍的心情,她抱着孩子第一次给德里斯和扎非轻轻鞠了个躬,很小声的说:“对不起。再见。”然后不敢再看他们的表情,快步追上卡扎因。
达罗最后敬了个军礼,扎非说:“好好照顾卡扎因少校,务必保证他们安全登机。”达罗轻声回答道:“是。长官。”
后面几天的行程并不艰难。他们的穿着打扮与当地人没有任何的不同,这个国家虽然同样贫穷落后,但是局势要安定的多,不论沿途是村落还是小城市,所过之处,大家都在平稳的过日子,热闹的街市,安乐的居民,都给林可欢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更象个来这里旅行的游客,虽然步履匆促,却依然看到什么都很好奇,一点也不觉得白天赶路的辛苦。一到晚上,他们要么留宿村民的乡舍,要么就是在城市里的旅馆里投宿,虽然简陋,却也能让他们休息的很好。
几天转眼就过去了,他们已经来到了s国的首都,即便归心似箭如林可欢,竟也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首都的条件终究是这个国家最好的,在这里,卡扎因直接就租了一辆小汽车,然后开往唯一的机场。他们同样要中转两次飞机,才能回到中国。而这里的飞机要等两天以后才有一架。卡扎因干脆就带着林可欢在首都转来转去,买了新的袍子、头巾以及面纱。然后又征求林可欢的意见,看看要不要买什么东西带回中国,俨然真的开始以游客的身份转悠了。林可欢笑容越来越多,小孩子心性也恢复了不少,竟然还真的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特产果酒,特殊茶叶,还有自己和妈妈都喜欢的带有当地民族风情的小手工艺品。
本来只有一个包袱的简单行装,等到登机的时候竟然变成了一个大行李箱。
登机过程办的很顺利,同机的另外几个女人也全都从头到脚的捂的严严的,在各自男人的带领下登上飞机。林可欢惴惴不安的心才算彻底安定下来,这里果然很容易浑水摸鱼,只要遮着面纱,只怕就是藏着个男人,也不会被发现。
达罗已经受命启程返回家族聚居地了。飞机同样呼啸着冲上蓝天,舱窗外同样是倾斜的大地,林可欢的心情无法言喻,她终于要回家了。
林可欢和卡扎因在经历了累积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终于抵达了首都国际机场。中国的海关安检果然要严格复杂的多,但是出于对阿拉伯妇女的尊重和礼貌,林可欢仍然没有被要求摘掉面纱,同样很顺利的从机场里走出来。
终于回到了祖国,这个时候正是北京的春末夏初,午后的阳光明媚却不灼热。林可欢深深呼吸着祖国大地上的空气,热泪盈眶。满目的中国文字,满耳的乡音,让林可欢再也按捺不住的,在第一时间,拉着卡扎因跑到机场免税店,购置了一身西装和套裙。卫生间里,林可欢终于能够换下令人憋闷的罩袍和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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