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校长相当惊讶,甚至甩出了一句:“那完了。”
叶和光呆了呆,“什么完了……”
蒋校长仔细地想了想,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那我们要担心的事就困难多了……怎么来这一出儿啊,坐下说说,人家怎么看得上你?”
“怎么就看不上我?您是亲妈吗!”叶和光涨红了脸。
她和蒋校长面对面坐下,在自己房间里,锁好门聊天。
谈爱情,玄妙动人,飞蛾扑火的,柴米油盐的,懵懂悸动的,历尽千帆的,它到底是锋芒毕现还是韬晦同尘。
谈人庸庸碌碌的一辈子,在世界之大恍若沧海一粟,在时间的洪流里大抵是朝生暮死。又谈人的理智,怎么样也不该甘作一根苇草,随风摆动,枯荣一现。
叶和光出去接了两次水,最后还是口干舌燥,依偎在母亲怀里犯腻乎,说怎么跟我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我明明有很具体的问题向您请教啊。
“我不是你,不能给你具体问题的答案啊,”蒋校长用手指梳了梳大姑娘的长发,“你就笨到这种程度了,要听别人告诉你怎么做吗。”
叶和光用力地摁了摁自己的心口,摇摇头,嘀咕道:“那您觉得王杰希喜欢我吗?”
“噗嗤……就这还八字儿有了一撇呢?”
叶和光抬手捂住脸。
“他总不至于编那样的话骗你吧。”蒋校长温和地说。
“好吧。”她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
“昭昭。”她的母亲柔声喊道。
“啊?”
“知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呃……哪个?”
“哪个都行。”
叶和光抬起头,“不是取自老子的‘和其光,同其尘’吗?指望我不起眼?”
“不好好读书,”蒋校长敲了敲她的脑门儿,“‘昭昭’也是,《道德经》第二十章,‘俗人昭昭,我独昏昏’。”
“啊?我是个俗人啊……”
蒋校长给这个傻宝贝逗笑了,说:“‘昭昭’在这儿,是精明通察,知道一切的意思,按理来说是跟我们给你的大名相悖的。可是你想想‘俗人昭昭,我独昏昏’这句话,独,不也是争出个尖儿来了吗,不对啊,明白也好,昏昧也罢,就做个泯然众生的人吧。该遇到的,都别怕去体尝。”
叶和光想了会儿,猛地摇头,“您这解释不通,有相对主义的怪圈。”
她正要再说话,房门被敲响了,叶教授在外头很不满地喊:“你们俩聊什么悄悄话呢?吃不吃晚饭了?”
叶和光紧张地抓住她妈妈,“您千万不能跟我爸说啊!”
“嗨,他那个老顽固。”蒋校长笑着说。
叶和光就放心了,跳起来去开门。
叶家很少开火,爹妈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典型,平时也在学校里吃得多,冰箱里都没食材储存。今天就算是一家三口难得在家聚在一起,也是出去吃饭,叶教授开车,去了家附近的眉州东坡。
“昭昭跟你说什么了,关屋里大半天?”趁女儿去卫生间,叶教授抓紧时间询问。
“一言难尽,明天再说吧。”
“明儿我得上课啊,你不也回学校了。”
“那晚上回去,”蒋校长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叹口气,“闺女长大啦。”
作者有话要说: 瞎扯淡别信。
昭昭其实是我心里的小太阳。
☆、六赛季
这个夏天微草退役了两个老前辈,现在队里剩下的比王杰希大的就只有方士谦跟卫晴云了,后者其实也想退了,但又有点舍不得,而且队伍里一时没找到骑士接班人,经理和队长都出面挽留,老卫同志就留了下来,新赛季却也开始打轮换了。
走了人自然要补员,没有三、五赛季那样的气运,青训营出了王杰希、叶和光这样的人物,直接早早提到战队里随正选培养,这赛季微草出道的新人都中规中矩,九月联赛开拔才加入训练室互相认识,而且坐了一个月的板凳才捞到上场机会。
微草一直比较严肃,比较集权,本赛季开始似乎又上了个层次,大概是随着王杰希越来越高处不胜寒的关系,方士谦现在怼他的时候,都没有人会跟嘴了——毕竟卫晴云一直是个老实人嘛。而且六期新生们都很老实,一点都没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并且几乎是沐浴着王队长的神光长大的,自然使劲儿地垒高他的威严。
方士谦感到相当没有趣味,竟然连叶和光现在也怂了,虽然两人之前也不是特别一路,还经常需要王队长调停,但至少俩人在某些时候捧逗哏儿挤兑王杰希是有默契的啊,不晓得发生了什么,过完夏休回来,叶和光变得有点乖巧。
但是打起架来就不乖巧了。
上赛季末尾暴露了一点问题,就是叶和光太凶了,有时候一意孤行,千军万马独身闯的阵势,那时候是面对百花也出奇招,没办法,他们费了老牛鼻子劲儿配合叶和光那把锋锐长矛,以毒攻毒,拿了总冠军。然而终究是个问题,而整个夏天她肯定没有反省过,如今倒是愈发龙精虎猛了。
随着方大奶多次反映这个情况,战队的领导者,战术制定者,王杰希队长沉吟道:“变则通,我们也要进步。”
他的意思是,微草的战术始终是要调整变化的,叶和光的问题,队伍配合着改一下,说不定是一条生路。至于到底生不生,还是先练了才知道,而且这常规赛开头呢,没那么紧张,此时不练何时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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