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觉了。趴在展爸爸的身边,两人黑亮的大眼睛里是乞求。展苏南笑着揉揉两个孩子的脑袋,说:“快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爸爸……”两个孩子也不叫“展”爸爸了,有乞求嘛。
太晚了,展苏南也不逗两个孩子了,说:“等你们放了暑假,爸爸带你们坐直升机回营海。好了,该睡觉了,不然明天早上起不来了。”
“啊啊啊,太好了!谢谢爸爸!”两个孩子在展爸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後钻回自己的被窝里睡觉。
展苏南摸上被孩子亲过的地方,眼眶红了,心里难受得要命。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直到他们熟睡了,展苏南轻轻地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床。穿上衣服,展苏南出了卧室。庄飞飞窝在一楼的沙发里看电视,还没睡。看到老板下来了,他不解地站了起来,老板不是睡了吗?
“庄子,我去伯母家一趟,你看着阳阳和乐乐,他们睡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
独自开车来到徐奶奶家,展苏南打开门,打开院子里的灯。上了楼,他拿出从阳阳的口袋里偷拿的钥匙,打开顾溪的房门。屋里冷冷清清的,少了那人的气息。开了灯,展苏南在门口站了会儿,然後关门。在书桌前坐下,展苏南从包里取出那封信,把包丢到一边,他又打开了那封信,一个字一个字看了起来。
在顾溪的房间里呆了有40多分钟,展苏南才离开了,手里多了两件顾溪的衣服。书桌下,一封信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就好像是谁慌乱中落在了那里。
※
直升机降落时,顾溪立刻醒了。窗外有灯光,他轻唤母亲:“妈,到了,醒醒。”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率极为不齐。徐奶奶一下子就醒了,扭头往窗外一看,她握紧了顾溪的手,到了,这就到了?直升机落地了,不一会儿,顾溪就看到有护士模样的人推着担架车过来了。直升机的门开了,魏海中先下了飞机,跟走过来的一名外国人说了几句话,然後指指身後。接着那人招手叫来了三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魏海中又一起上了直升机。
“小河,你带着伯母先下去。”魏海中道。
“好。”顾溪扶起母亲,在乔邵北的帮助下下了飞机。和魏海中一起上来的那名外国人碧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溪看,被魏海中顶了一拐子。
让顾溪和伯母站到远处,乔邵北也返回了直升机。他一上来那名外国人就给了他一拳,用极其流利的中文说:“我说你和苏南这几个月躲到哪里去了,原来是找到你们那条小河了呀。邵北,你不够意思,你怎麽能瞒着我这位好朋友?我抗议,严重抗议。”
乔邵北友好地也给了对方一拳,道:“瞒着你是我的不对,我道歉。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病人是小河的养父,我和苏南把他交给你了,你可一定给我治好了他。”
“我要先给他做一个详细的检查。来,你和海中到那边,我们把伯父抬下去。”
“ok.”
搂着母亲,顾溪四下看了看,他们在一栋高楼的顶层。风很大,顾溪拿毯子裹好母亲,不让她受凉。五个男人抬着徐大爷出了直升机,护士立刻把担架车推到门口,然後一起把徐大爷放在车上。那名外国人对其中一名护士说了几句话,那名护士点点头,然後几人推着担架车快速离开。顾溪见状马上搂着母亲跟过去,乔邵北握住他的胳膊,拦下了他。
“别急,这里是医院的顶楼,伯父会被直接送到诊察室去检查,医生已经等着了。小河,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也是医院的院长。”说着,乔邵北搂住顾溪的肩膀,带着他看向走过来的那名外国人。
对方主动伸出手热情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詹姆士?罗杰,你可以叫我邦德,呵呵。”
顾溪伸手握住对方的手:“你好,我叫顾溪,我父亲他……”
“不要担心不要担心,放心地把伯父交给我们吧。”罗杰用力握了握顾溪的手,然後转向很是紧张的徐奶奶。身高194的他比展苏南和乔邵北还有压迫感。“伯母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的中文名叫李小杰,您叫我小杰就好了。”
很难想像一个牛高马大的外国人会给自己起这麽一个正太的名字。乔邵北在一旁解释道:“罗杰很崇拜功夫演员李联杰,所以就给自己起了这麽个中文名字。”
“啊,你好,你好。”徐奶奶在顾溪的鼓励下伸手握了握罗杰的手,迅速放开。
又对顾溪温和地笑了笑,罗杰道:“好了,我们下去吧。”
顾溪和乔邵北一左一右扶着徐奶奶走下天台,然後搭乘电梯到位於4楼的检查室。刚才的光线太暗,一进入电梯,罗杰又盯着顾溪看了起来,看得顾溪低下头假装照顾母亲,最後的结果就是乔邵北趁着顾溪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又给了罗杰一拐子。捂着被拐疼的肋骨,罗杰冲乔邵北吐吐舌头,无声地控诉:“小气鬼!”
我就小气怎麽了?用眼神给了罗杰一个警告,乔邵北开口:“小河,等伯父的检查做完之後我送你和伯母回去休息。你们现在可不能再累倒了。”
“嗯。”顾溪不在乎自己,但他得考虑母亲。
4楼到了,让顾溪和徐奶奶先出去,乔邵北跟在两人身後。罗杰跟乔邵北耳语了几句后先行离开了,魏海中也没有回去的意思。
徐奶奶第一次到大城市的大医院,只觉得这医院比宾馆还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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