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楽一脸愁苦。
“抱歉,她不知道你爱她。”唐海黎顿了顿,道:“她跟我说,她心悦你,男女之情,非师生,非血亲,就是喜欢你。”这话说出来后,心里舒畅了不少。毕竟是间接的,也没那些个不好意思了。
此话姜蒙楽一听,先前片刻是大喜,但很快,还没扬起来的笑容就僵在脸上,闷声道:“呵,有什么用呢,先生都不在了。”
说完他就出去了,出门的时候小声地在给自己嘀咕些什么,又像是骂骂咧咧地在埋怨自己。唐海黎一手撑在桌上,无奈看他慢慢走出去,背影落寞得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
片刻,打扫房间的丫头来清捡完碗筷,她关了门。正打算找下明日早朝要穿的朝服,打开长柜愣了一秒,默默合上了。并且去开了门。开门的那一瞬间,视线里就落进个人,姜蒙楽一脸怨愤地看着她。唐海黎只得干笑一声,“不好意思,我这就回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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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眞仙误
唐海黎从他旁边绕过去准备溜回自己房间,猛然又回了个头,道:“等等!”
姜蒙楽依旧两手撑着门框,“嗯?”
她走回到姜蒙楽旁边,撩了撩他的袖子。因为他两手撑得高,袖子滑下来了一半,手腕处被露出来,两只手都是同样几个地方起了泡,周围一圈红红的,有些肿,“你这是怎么回事?”
姜蒙楽放下手,抖了抖袖子遮住,随口道:“还能怎么,被烫伤的呗。”
“我知道是被烫伤的,这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好吧?”唐海黎反呛道。
姜蒙楽无语至极,“那你问什么?”
“怎么被烫伤的?”这人也太不小心了,再不管管的,迟早哪天把自己折腾死。
“为了倒你房间香炉里的mí_yào。”他倒诚实,是什么说什么。
“哦……”唐海黎见势不妙,转身就溜。本来是想好好训他一顿,这一问原因,反倒尴尬了,赶忙跑远了。
夜色极好,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夜初静,人已寐。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凄的叫声。父亲说,夜幕常像个和事老者,可以帮你遮挡许多事情的痕迹。但上合眉肯定不知道,它在帮助你的同时,同样也会帮助别人。
唐海黎倒是不着急回房间,穿过走廊,绕过高状的灌木丛,绕过池塘。从上合眉背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吓得惊叫一声,四周栖着的鸟儿都被吓得飞了起来。
“这位女侠,不知道你从我出将军房门起就跟着我作甚?”
上合眉退了一步,诺诺道:“分明是左客卿跟着我的,莫要颠倒黑白。”
唐海黎心道,这上合眉倒也算识时务,并不是真疯了,只是救子心切,现如今在堂将宅也还是安分。除了想用mí_yào迷晕她外,好像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于是道:“是了,对不住这位女侠,在下实在仰慕您这样有侠气的女子,可否往池边的小亭一叙?”
上合眉略微思索,便道:“极好。”
唐海黎忍着笑,领着上合眉往池边走,未到小亭,向后伸出手,“女侠小心,这里有石阶,鹅卵石许多有了青苔,小心脚滑。”
上合眉将手递给她,唐海黎拉了一把,但只拉到一半,突然松手,脚下一撇将上合眉勾住,喊道:“哎呀,在下都叫您小心了!”
眼见上合眉“噗通”一声落进水里,终于忍不住在一旁轻笑。上合眉是会水的,所以掉下去也没大叫,只是秋日水寒,让她多扑腾了几下才回过神来。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上合眉答应得爽快,难道还以为两人皆在池塘边,会被推下去的那个人会是她不成?天真了。唐海黎道:“上合皇后,并不是我没见过你,就不认识你。并不是我看起来不会武,就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事情永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简单,对不对?”
上合眉一边费力扑腾着,边道:“你是个骗子!”
唐海黎“啧啧”道,“你怎么见人就说别人是骗子呢,这叫自保,我若是老底你都知道了,岂不是要被你弄死了。”
或许是因为在水里,上合眉也没平常那般高傲了,“我并非是要你的命,我只是,只是想着你和姜蒙楽关系很好,你又不会武功,绑架你就可以让他尽快帮我找到我的孩子……”
唐海黎伸手假装掏了掏耳朵,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一步一步踏下了阶梯,不看不理,慢悠悠地走着回了自己房间。
次日,唐海黎早早地就起来了,睡了个好觉精神不少。从箱子里翻出朝服,一层一层穿上,再戴上官帽,照了照铜镜,嗯,挺好,把黎人痣给遮住了就成。等她出门时,发现姜蒙楽已经早早的在门外马车上等着了。
等到早朝时间到了的时候,他俩才赶到殿里,说是赶,其实也是慢慢走上来的。可谓是真的踩着时间点进来的。有意思的是,整个殿中无一人不满,皇帝微微点头,文武百官侧身朝姜蒙楽俯首鞠了一礼。唐海黎总算是知道,朝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傀儡皇帝四个字是如何回事了,刚刚一瞬间颇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姜蒙楽要她随着来上朝,是为了打压朝中势力。但她四下看了,现在维氏一族没落,眞氏也因为失了兵权变成了纸老虎,朝上也就剩了几个前朝的顾命老臣说话还有几丝分量。不过,说起眞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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