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桂一骨碌爬起来,擦擦眼角的泪笑嘻嘻地说:“奴才这就去传旨。能在皇上的别院里摆满月酒,王爷的面子就更大了。”
秦歌勾了勾唇角,没有说什麽,温桂脚步仍然发软地退了出去传旨。拿起那封信重新细看了一遍,秦歌的脑袋阵阵发晕。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十几天是怎麽坚持过来的,他甚至不敢想若子昂出了事,他会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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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昂的受伤是大东对凤鸣一战中的意外,伍子昂没有性命之忧的消息随著秦歌对伍子昂次女的封赏又一次悄然地改变了朝堂上的局势。太师林甲子的沈默令反对派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提出什麽趁机削王之事。在朝为官讲的就是察言观色,皇上摆明了要重用伍子昂,自然不会有人不怕死的去抚皇上的逆鳞。这并不是说大东没有清官,伍子昂并不是奸臣,也不曾残害过忠良,他唯一令人诟病的地方就是太受皇上的宠爱。
时间进入十二月,这两个月秦歌对朝中的大臣做了一次小范围的调整。把一些在百姓中口碑不佳的官员撤了职,换上了在咏春宴中表现出色的士子。与伍子昂交好的梁州七贤被秦歌安排在了一些较为重要的位置上,不过仍在四品之下。秦歌没有做得太过明显,内阁大臣们的门生们也受到了提拔,因此秦歌的这次做法并没有在朝中引起太大的波动。
就在秦歌调整官员的时候,孔谡辉率领的三千内廷侍卫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凤鸣国都。一见到他,伍子昂的第一句话就是:“皇上怎麽了?!你怎麽来了!”
孔谡辉很平静地在伍子昂面前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条斯理地边喝边道:“王爷受了重伤,皇上怎可能心安。我这次来就是奉旨护送王爷回京的。”
伍子昂的下巴上满是胡须,双颊也凹了下去,眼底是青黑,俨然一副落魄的模样,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丁点抓到何愁和何乐的喜悦,反而很是焦急。
“你别跟我磨蹭!皇上怎麽了?!”伍子昂从孔谡辉手里抢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若他可以喷火的话,孔谡辉的脸绝对会被烧焦。
“王爷知道了还问我做什麽?我知道的不会比王爷您多。”孔谡辉向後退了退,避开伍子昂的怒火。
伍子昂烦躁地抹了把脸,压低声音问:“皇上是不是中毒了?查出是谁干的没有?”
孔谡辉毫不惊讶伍子昂已经得到了消息,仍是那句:“我知道的不会比王爷多。皇上中毒的时候我不在跟前,当时只有阎日和容太医在。”说著,他凑了过去,“皇上不放心你的伤,派容太医随我一同前来。”
伍子昂的眼睛眯了起来,掩住眸中的寒光。上个月他才收到阎涣的密信,说秦歌在年初中了毒,养了足足半年多才得以康复,他竟然在年末才知道此事!就算凤鸣距离京城遥远,他也应该在两个月後就收到阎罗殿的消息,而不是等到现在!
孔谡辉没有说出他对皇上中毒一事的疑虑,转而问道:“王爷,您的伤如何了?”他能感觉到皇上有事防著他和温桂,不是不愿意告诉他,而是顾忌著他们与伍子昂的关系,也因此,为了得到皇上彻底的信任,探出事情的真相,他选择了隐瞒。
“早就好了,都是他们小题大做,根本就不该把我受伤的消息送回京的。”想到此事伍子昂就万分气闷,但他更气闷的是,“阎日这一年如何?皇上中毒的事他为何没有告诉我?还有你。”语气中满是责备。
孔谡辉撇撇嘴角,颇为无奈地说:“皇上对我们下了封口令,谁敢把皇上中毒的消息告诉你,谁就得脑袋搬家。而且就算我们不说,王爷不也知道了吗?”
伍子昂冷著脸道:“皇上自然是不想我分心,但阎日是我的手下,你是我的好友,出了这麽大的事为何不马上告诉我?这是脸面问题,我一离开京城就成了聋子瞎子,对京中之事毫无所知,说出去我这双王还有什麽脸面可在?”
孔谡辉揶揄道:“王爷的脸面是重要,可小的命更重要的啊。再者说,王爷您也好,我也罢,都不过是皇上的手下,皇上让我往东我哪里敢往西,更何况皇上还拿温桂要挟我,我也只能听命行事了。想必阎日那头的压力更大,他若敢多说一个字,我估计皇上会直接阉了他。男人的‘兄弟’绝对比王爷的脸面重要。”
“你!”伍子昂被气得脸发青,这叫什麽兄弟!
“呵呵……”孔谡辉也不好太过分,安抚道,“你也别太气了。皇上让阎日给何欢安排一个贴身侍卫,何欢把阎涣安排了过去,皇上并不清楚阎涣的身份,只当他是阎罗殿的人。阎日这麽做王爷应该明白他的意思才是。皇上生病的那半年,阎日几乎是寸步不离。是我不让阎涣给你送消息的,那个时候皇上的情况很不好,也没有查出是谁做的,你在凤鸣又是最紧张的时候,要怪你就怪我吧。”
孔谡辉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伍子昂也不好再发脾气。道理他都懂,可感情上他无法接受在秦歌最危险的时候他不在秦歌的身边。想到秦歌独自一人忍受中毒的痛苦,他的心窝就疼得厉害。和秦歌一起这麽久了,何时见过他生病生半年的。
“查出是谁做的没有!”咬牙切齿。
孔谡辉笑不出来了:“没有。皇上中毒之前我和温桂都不在宫里,只有阎日和容太医在。第二天阎日才给我送了信,让我和温桂赶紧回宫。那阵子幸亏有林甲子坐镇,朝中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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