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多事,是没有假设如果的。
胡老板与他个乡下小子打擂台,抬高药草的收购价钱。司徒三年轻气盛,当即抬出了比胡老板更高三分的价钱。非但如此,司徒三还牛逼哄哄的到处放狠话,“我家大姐在王爷府第当差,老子有的是银子,还怕你个泥腿子开药铺子的。”非但如此,司徒三还拉着一帮子小弟到镇上到处看铺面儿,银子啥的不是问题,只是那些铺面儿不是地段儿不好,就是风水不佳,皆不合司徒三的心思。
胡老板做生意多年,什么猫腻没见过。虽然胡老板也从崔婆子嘴里打听出,司徒三的亲姐姐的确是卖进了金陵王府去。胡老板虽自许见多识广,不过他最高的档次也就是县太爷了,似王爷那一档,胡老板每每想起,便心里直哆嗦。好在司徒三的姐姐只是卖进王府,且时间不长,胡老板不信司徒三真有王府做靠山。堂堂王府,总不会给府里个奴婢出头儿吧?
否则,司徒三还倒腾啥药草,有王府罩着,弄个官儿当总不是难事吧。
心里忐忑着,胡老板自知已无退路,若是他给司徒三踩下去,日后也不必再往镇子上混了。
俩人别了一股劲儿,开始哄抬药草价格。
乡下那些以往不过顺手采两株药草卖个零用的乡民,见药草一天一个价,有j-i,ng明的,反觉着奇货可居,舍不得卖了。
而胡老板似乎在司徒三身边埋了眼线,司徒三长一分,他必长一分五,总之,都是压司徒三一头。而且,在听说司徒三收购药材不成,还拿自家弟弟撒气时,胡老板在家露出得意的笑容:一个毛头小子,不足为虑。
时间悄然而过,转眼已是新年。
司徒三似乎真是手里有花用不尽的银子,他又狠狠的买了几口大肥猪,几十坛子土酒,给手下的小子们发了过年的酒r_ou_。像柳志高得的多了,还有一两银子好拿。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一两银子,一时间,司徒三的阔绰传遍了整个司徒村。甚至,还远远的传到了镇上胡老板的耳朵里。
发财小心翼翼的说给家主人听,“说司徒三手里有他家在王府当差的大姑娘给的银子,有钱的很呢。”
这几个月,胡老板抬高药草收购价钱,可是,他把药草卖给金陵城的大药材商的价钱与以往是相同的。原本他觉着司徒三穷小子一个,顶不住个十天半月的。不想这小子滋滋润润的活到过年,倒是胡老板,如今药草已经没有任何利润可谈了,许多还要倒贴。不过是胡老板仗着多年生意人,在吃老本儿而已。家里婆娘看着手里的银钱有少无多,眼瞅着小儿子又要定亲娶媳妇,心下难免不悦,早叨咕过多时,胡老板心烦的很。
只是,到如今,骑虎难下。
胡老板想到砸进去的那些银子,心疼的火烧火燎的,一时心烦,抬脚给了发财几下子,撒一番火气,一指门口,“滚!没用的东西!”
发财连滚带爬的跑了。
晚间,发财便觉着给主子踹在肚子上的一脚疼的厉害,待主屋的灯熄了,发财躺在下人房里,已是疼的面色发白,冷汗直冒。
有福与发财是亲兄弟,当初,家里闹饥荒,把孩子卖了倒不仅仅是为了换两斗活命的粮食,更是为了给孩子找条活路。后来,兄弟二人跟着人牙子几番辗转来到小镇上,胡太太瞧着他们兄弟有趣,便将他们买下来给丈夫使唤。倒也省得这对兄弟的离别之苦。
此刻,有福见哥哥脸梢不对,连忙问,“哥,你怎么了?”平日里,发财在胡老板身边伺候,讨个口彩。而有福,多是在药材店里干活。
发财断断续续的把挨打的事跟弟弟说了,有福撩起哥哥的粗布袄子一瞧,果然哥哥肚子上一块拳头大的青紫。有福急的了不得,叫哥哥暂等,他跑到厨房去,求着管厨房的婆子要了一壶热水。捧回来小心翼翼的喂兄长喝了,发财的脸色才渐渐的回转起来。
兄弟二人被卖到胡家好几年,深知主人家吝啬尖克的性子。
第二日,发财的脸色依不大好,唇角发白,脸色泛青。有福非常不放心,只是,奴才的性命,便如同这风中枯草,是死是活,有谁会在意呢?若是叫主家知晓哥哥病的起不来,主家说不得会做出什么呢?见哥哥挣扎着起床去当差,有福在药铺里整理药草时,趁掌柜不备,悄悄的密下了一小片参,偷回家给哥哥吃了。
发财见弟弟竟偷了参片回家,甭管发财是如何知晓弟弟是“偷”,而不是主人家“赏”的,实在是他太了解主家的脾气了。
发财吓的脸梢更白了,他记得以往有个与他们一道卖进胡家的小子,那小子同弟弟有福一样,初时是在药铺子里的干活。后来,那小子被主人家发现在铺子里偷药材,当下被打个半死后扔在柴房,只三天,那孩子便死了。有福低声道,“大哥赶紧吃了,若是你不吃,就是把柄,叫老爷太太知道,我一准儿没命。”
有福的话尚未说完,发财劈手夺过那薄薄的参片,嚼都未嚼便塞进了嘴里去。
不知是不是这片参有药力,发财的脸色便是渐渐的好了些,只是随着天气愈冷,发财总是断断续续的有些咳嗽。
尤其,在主家身边儿服侍,做奴才的哪里敢咳嗽惹得主人心烦,只得苦忍回去。如此,晚上休息时,反是咳的更厉害了。
有福暗暗着急。
其实胡家既然经营药材铺,药铺里就有个坐诊的吴大夫。只是,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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