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急促的盲音让程诚心里堵得慌,他爸在上个暑假刚开始时就出发去了美国,所用途经不可描述,花了钱、搭了时间,这一锤子买卖还是做了,挂靠的公司让程爸做出国面试那天,程爸在家里翻来覆去背着虚假的背景信息,程诚听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他妈更是冷言冷语地打击着,但是这个一辈子没说过谎的老实人就靠着这一个假剧本过了关,最后在出发的日子,只有他送程爸,他爸一路攥着他的手,到了公交站却连头也没回地上了车。
那天程诚在车站站了很久,一遍一遍地数着马路上的公交车,不管是从哪个方向开过的,都张望,他心里期盼着,会不会他爸在最后改变了主意会坐车回来,可是那天直到天黑,程诚才一路踢着石头子儿走回家,也是从那天开始,他得晚点儿回家就晚点儿回家,心里对那个每天一切照常、仿佛这个家原本就只有两个人的母亲大人有说不出的疏远感。
“你家录音机呢?”程诚里今天刚发的磁带,对上面画风实在走几的两个小人儿撇了撇嘴。
“没有。”
“……什么?”程诚撕包装撕到半截儿,听了这俩字儿,恶狠狠地回头瞪冯帅。
“有随身听。”
“……那不一样么,都行!”
“被你害得摔坏的那个。”
“……”程诚把磁带一扔,“你今儿就是耍我的吧!在面馆儿里让我过来,还甘心当冤大头,就是拿我当挡箭牌,甩了那位姐姐吧,你直说啊,这么见外干嘛,我这有的是法儿让那位姐姐自己走人,你这又破财又违心的,多不值当的,累不累!”
一股子邪火就这么没过脑子的冲出口,程诚说完了直运气,这火儿是冲谁他也说不出来,就是这几个月被憋得太难受了,冯帅这是撞他枪口上了。他说话损,心里y-in,见谁说嘛话这技能从小就会,因为他不喜欢他妈在跟他爸吵架时总是捎上他,好像他是他爸的复制品,一样过分实诚缺心眼儿,所以他从小心眼儿就多,多得跟筛子似的,不像同龄的孩子,可是在冯帅这儿,他总是发挥失常,自己暴露自己的弱点和丑相。
这口气他捋不顺!
“……我走了。”程诚捡起磁里塞。
“你要是对英语作业这么积极,我就不留你了,要是不着急,就等会儿吧。”冯帅在他损人的时候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关了电视,起来走到柜子前翻腾东西。
冯帅欠他什么?什么都不欠!
从开始他找冯帅麻烦,那就是他的报复心和坏心眼儿作祟,冯帅整他也是念着他爸妈曾经的相助之恩手下留情了,可以说冯帅一直在任他胡闹任他耍巴,就凭他妈说的那些话,放任何一个要脸的人身上,都得是冯帅这反应,不往前凑合,不再去找难堪。
就说今儿也是他屁憋的先招欠去的!所以冯帅又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他了?
“……等什么?我不在这吃,别客气!”程诚这邪火发了,见人家也没脾气,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这嘴里就是蹦不出好听的。
“我不会做饭,只有方便面,要吃自己煮去。”冯帅拿出来一个小铁箱子,又进屋从抽屉里那出来那个被摔得偏瘫的索尼随身听,拿了把凳子开始鼓捣。
“大大娘娘呢?没给你留饭?”程诚有些好奇地看着满箱子的零件儿,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是什么。
“我爸上个月就走了,这趟跑得远,我妈打你来吃饭那天就搬出去了。”冯帅专注地把细小的螺丝拧下来,放在一旁的一块儿吸铁石上。
“……”那这些日子,冯帅就一个人过哒?!
程诚的目光从工具箱挪到冯帅的侧脸上,舌头在嘴里捣鼓半天,没整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冯帅爸妈这是情况不妙?为什么冯帅能这么冷静的说出来?为什么被一个人留下却能毫无怨言?
“那你就一个人住这儿?”程诚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初一的学生自己独自生活,家里还这么井井有条?!
“嗯,把那个递给我。”
“哪个?”
“黑把儿的那个。”
程诚看着冯帅拆出来一块儿绿色底儿的板子,上面密密麻麻有凸起的小疙瘩和金色的线,“能修好么?”
程诚不懂,但是又不太想问冯帅这都是啥,只能好奇滴瞪大眼睛,看着冯帅专注地研究了一会儿,然后伸直腿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喽,又是程诚不知道是啥的东西。
“电阻跟二极管儿,今天正好学么着这两个零件儿,应该能修好。”冯帅拿起旁边c-h-a着电源的一个像改锥一样的东西,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程诚的眼珠子就跟着来来去去地转。
冯帅拿着电焊笔点在一旁的线圈儿线头上,笔尖融化了一滴银色的金属液体,极稳的手臂加上灵活的手腕手指,冯帅几个轻点,就把替换的电阻焊接在了正确的位置,焊点不大不小,基本无二。
时间在电焊笔的轻微点动中流过,冯帅的眼睫毛都不带颤的,程诚坐在小板凳上就这么看入了神,那冒出的微微细烟和弥漫在空气中略带刺激的金属气味儿,都让程诚感到新鲜,好像一块儿被破坏的拼图正在被修复填补。
502粘好了最后裂开的盖子,冯帅按上电池,让机器空转,力量很足,“把磁带给我。”
“哦。”程诚眨眨眼,又把磁带掏出来。
“没问题了,你听着试试。”冯帅把耳机递给程诚,程诚把还带着温度的耳塞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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