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吗?”明明在微笑,却有泪水从我眼眶里涌出,“如果愿意的话,我们握手…”停留在半空,指尖轻轻颤抖:“…以后,我会保护你,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所以,把手给我,好不好?”
静静的看着他,他的眼睛是透明的蓝,折射着点点光的亮泽。
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杀人的呢?他会感觉到痛吗?
被背叛的痛,被伤害的痛…他应该,感觉到了吧…所以才不愿去相信别人…
“试着相信我…可以吗?”
就这样对视着,似乎过了好久好久,他才慢慢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单薄的皮肤下是清晰的血管脉络,透着病态的苍白,就像死人的手一样。
指尖轻轻触碰…立刻,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我蓦地握住他的手,没有丝毫温度的手指,冰冷得让我心惊。
“我其实,不想杀她的…”他开口,奇特的音质,纤细、薄弱、让人辨不出性别。
我诧异的抬头,静静的看着他。
他的眼珠如玻璃一般,透明而空洞:“只是…她忽然靠近我…我好害怕…”声音蓦地低下,少年“啪”的一声倒在我身上,我不由得向后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契尔蓝!”我摇晃他的肩膀,没有反应,我心中立刻一阵慌张,“契尔蓝,你醒醒!醒醒啊!…”
那晚,他低烧不断,我一夜都没有睡觉,守在他身旁。
少年的房间是单调的白色,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室外泳池的全景,警方连夜忙碌,在池边验尸查案,正如西里尔所说的,警视厅里一半都是他的熟人,再加上契尔蓝有精神类疾病,且那个死去的女人盗窃契尔家的财物是个不争的事实,所以事实就这么不了了之,而原本打算逃走的我,留在了这里。
和那个死去的女人一样,我是西里尔受契尔家所托买给契尔蓝的奴隶,保姆,也可以说是玩具。
每次我路过泳池的时候,我就感觉双退在打颤,幽僻的山间别墅,只有我和契尔蓝两个人,除了西里尔会定时来为契尔蓝诊治外,偶尔会有帮佣过来打扫,剩余的时间,这里都静悄悄的,每到晚上,我都感觉到四周黑漆漆,凉飕飕的一片,仿佛是女人的孤魂在那里飘摇…
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见到一个亲人过来探望契尔蓝,他总是安静的躲在角落里,不愿出房门,也不愿和我说话,就那样呆呆的坐着,一坐就是一天。
正好,发呆也是我的强项,所以我就陪着他坐,不敢和他靠太近,就坐在他对面,看着窗外凉风吹过枯叶,秋天马上就要过去,冬天随即就会降临…看着天空的颜色由深蓝转为绛紫,看枫叶落下,翩翩起舞…然后看到少年正在看着我,不,是映着我。
“我…饿…了。”他的声音纤细,语气是一种奇特的安静。
我立刻大跌眼镜:原来他也会饿!
想想,从昨晚到现在,除了他低烧来断时我煮了一些牛奶给他喝,好像我和他都还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昨天看尸体看得我到现在都没有胃口,他这个杀人犯竟然还会饿?!汗…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变态…
认命得来到厨房,拧开瓦斯,开始寻找食材,没错,我的任务除了要照顾好契尔蓝外,还要当老妈子给他做饭洗衣服,这些我都认了,但是…
打开一个柜子,空空如也,再打开一个,还是空的!妈的,这不是难为我吗?!
将瓦斯拧紧,气急败坏的走到客厅给西里尔这家伙打电话,劈头盖脸的就骂:“你什么意思啊你!”
他一头雾水:“怎么了?”
“不给我发工资也就算了!但怎么说也得给我点钱让我喂饱契尔蓝吧!”我怒火冲天,“家里什么都没有,你让我做什么给他吃啊!”
“冰箱里不是有面包什么的吗…”他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
“喂,一个刚刚病愈的人,需要的是营养!营养你懂吗?!”我对着电话大吼:“我要买菜!!”
立刻,那边一阵狂笑。
“笑什么笑?油盐酱醋一样都不能少!他家不是很有钱吗?这点小钱还是掏得起的吧!…”正当我说得起劲时,忽然看见契尔蓝正坐在不远处直直的盯着我看,糟了!把这个正主忘了,记得他说什么来着?“不许欺负西里尔哦,不然我会杀了你…”想想我都觉得毛骨悚然。
“那 好吧…”电话那头的某狐狸开腔了,“你先随便做点什么给他吃,等下我去接你,买菜。”
着重强调“买菜”这两个字,他笑得跟偷了鸡的黄鼠狼似的,不,是狐狸。
“好,那你快点。”
挂了电话,我小心翼翼的向契尔蓝靠近几步,笑得一脸亲切:“蓝蓝啊,你想吃什么?”
他抬起头,微微眨了眨眼睛:“想?”
我立刻借机又靠近几步:“冰箱里只剩下面包了,你先吃点面包好不好?等下我出去给你买东西,你最喜欢吃什么?”
“最喜欢?”他一脸迷蒙的样子。
“你没有喜欢吃的东西吗?”我拿出幼儿园老师的耐心,“像是蔬菜啦,水果啦,零食也可以的。”
他依旧呆呆的看着我,仿佛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禁有些诧异,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安全距离,上前一步,直直的看着他:“…没有吗?”
他的眼睛里有点点亮光闪烁:“蔬菜,是什么?”
我愣住了。
“水果…”他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影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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