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倒了胃口,本王平生最不喜长鱼,倒是喜欢南边的小点心,光瞧着就勾人的胃口,这么着,你们俩一人再做一道点心,让本王来评判评判如何?”
在场众人均愕然,这位倒是来当评判的,还是来搅局的。
梅先生没好气的道:“已比过三轮,若是再做点心可是第四轮了。”意思是这是富春居的,不是点心铺子,你要吃点心,来错了地儿。
岳锦堂却呵呵一笑:“这么多年,梅先生的脾气倒是一点未变啊,前次进宫,皇上还说起先生呢,言道常怀念先生在宫里的日子,只因听说先生年老体弱,方才不忍劳动先生进京,今儿一瞧,本王倒觉得传言不可信,先生红光满面,甚为康健啊,等本王回京定禀告皇上这个好消息,也免得皇上惦记着。”
几句话说的梅先生脸色都变了,之所以托病,就是不想进京,尤其宫里没有了郑老头子,就没有美食,也没了说话儿斗嘴的人,有什么意思,更加不想看到韩子章那副小人得意的嘴脸,若不是郑老头宽宏大量,为了天下厨行的和睦,哪有他得意的份儿。
也是郑老头那俩徒弟不争气,如今好容易有个争气,能继承郑老头衣钵的小丫头,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丫头吃亏,只不过,岳锦堂这小子说话真叫人不爱听。
捋了捋胡子:“郡王如今倒跟过去不同了,如今都帮皇上办差了,老夫甚为欣慰啊,待老夫进京,定在皇上面前好生举荐逍遥郡王,多给王爷些差事,也能为皇上分忧。”
噗……岳锦堂一口刚入嘴的茶,直接喷了出去:“梅老头儿。”
梁子生一见不好,忙站了起来:“那个,梅先生,王爷,咱们还是先断出两人的输赢才是。”说着抹了把冷汗,这两位一位帝师,一位郡王,这会儿怎么成小孩子了,竟斗起嘴来。
却也不禁看了安然一眼,心里暗暗琢磨,这丫头不言不语的,这后戳当真硬实啊,他可不信好端端的逍遥郡王会跑来富春居,定是为了这丫头来的,可瞧着又不像,若真为这丫头来的,何必再比什么点心,这位王爷的路子还真让人摸不透。
想到此,开口道:“下官斗胆说句话,这几道菜如今已凉透,怕也比不出输赢来,倒不如再做一道点心,也不拘南北,让他二人各显其能,做自己拿手的,有道是名师出高徒,这点心做的必然不同凡响,也让下官跟在座的齐州八大馆子的东家,再见识见识两位大厨的精湛厨艺。”
梅先生看向安然:“丫头你怎么说,若你不应,自有先生替你做主。”
安然心里不由一暖,虽说穿越来遇上了诸多不顺,让她一度心寒,却也有脉脉温情,冀州府有干娘一家子,有师傅师兄,到了齐州有梅先生,有高炳义,有狗子娘俩,有栓子一家,有顺子,还有周围这些前来帮自己站脚助威的南派厨子,还有梅大。
安然忍不住看向梅大,只这么看着他,都觉心境安宁,微微笑了笑,点点头,看向崔庆笑容顿收,含着淡淡的嘲讽之意:“韩御厨的亲传弟子,安然今日算领教了,果然名师出高徒,想来这耍赖的功夫也是一脉相承了。”
崔庆却不以为意,能再比一场,对自己有利无害,她愿意说什么让她说呗,反而颇为无耻的嘿嘿一笑:“我师傅的高明之处,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知道的,既王爷开口了,崔庆今日自要拿出自己的本事来,就做一道莲花卷好了。”
梅先生点点头:“这道莲花卷也是御宴菜品之一,虽是点心,却精致典雅,做出莲花形来,光瞧着就叫人赏心悦目,当日郑老头做的这道莲花卷,老夫可是吃过不少回,倒不知韩子章做的如何?”
几句话让崔庆脸色一变:“郑春阳是我师傅的手下败将,这点心自然是我师傅做的更地道。”
梅先生哼了一声:“那老夫今儿倒是要见识见识韩御厨高徒的手艺了。”
安然却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崔庆会选更难一些的,却不想选了这道莲花卷,虽精致漂亮,却着实称不上什么难度,不过,崔庆也是个极聪明的厨子,知道变通,这道莲花卷本来只用白面做成莲花形,他却加入了紫薯泥,使得这道点心颜色更为丰富,趁着下头翠绿的荷叶形琉璃盏,精美的仿若艺术品,叫人不得不赞叹。
崔庆见众人脸上均有赞叹之色,颇为得意,嘿嘿笑着看向安然:“在下做的这道莲花卷,不过是一道再寻常不过的点心,倒是想领教安姑娘的神乎其技,也好让在下心服口服。”
安然冷笑了一声,看了周围一眼:“今儿既做的都是南菜,这点心安然便做一道南边的小茶食好了。”说着,叫两个小徒弟舀了面,开始和面。
崔庆一眼不错的盯着安然的动作,半晌儿脸色一变,心说,这丫头莫不是要做茶馓?
茶馓正如安然所说,是南边民间的一道小点心,寻常街巷间便有卖,虽寻常,却极不易做,需用白精面,拉出像麻线一样的细面丝,绕成四寸多长、一寸多宽的套环,环环相连,呈梳状、菊花形等网状图案。做茶馓不难,做的精细却极难,故此,也是南菜里的另一个绝活,倒不想这丫头竟会做这个。
茶馓虽是南边的平民小食,北方人却知之甚少,如今都万分好奇的盯着安然的动作,见她搓条,盘条,熟练非常,软绵的面条在她的纤手里,竟仿佛活了一般,拉到细如发丝之后又缠成各种形状,温油炸出,竟是一次一个花样儿,扇子型、梳子型、宝塔型、荷花型、葫芦型、菊花型……一个个精美的造型炸制而出,放到旁边的竹编筛子里沥去油,香脆鲜活。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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