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那小叔叔曾经跟谁提起过这盆花吗?”
“提起……”崔令的扇子在指尖灵巧的翻飞,最后抵在下颌处,“之前无色法师来时,我曾经与他谈起过这盆花。”
“只有他吗?”
崔令点头:“我现在只是个山野之人,也没有什么人愿意来拜访我,也就只有他了。”
“莫非是那个大头和尚搞的鬼?”王子尚毫不客气道,却被叶明鉴毫不客气地在脑袋上敲了一下。
“休要胡言乱语,大师可是得道高僧。”
王子尚不爽地歪歪嘴。
李行仪低声道:“他绰号是富贵和尚,和尚跟富贵扯上关系了那还能是高僧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崔令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他看上去很不可靠,其实要远比大多数人都可靠的多。”
叶青微在心里嗤笑一声,这位富贵和尚无色大师的名字真是如雷贯耳啊,到哪里都能听到他的名字。
“几年前见他的时候,他还身体健康,然而,上次来他却是被人抬着来的,似乎双腿有疾,询问时他不以为苦,反倒自嘲,如此心境便不是旁人能学来的。”
“等等,”叶青微骤然开口,“你是说他是被人抬着来的?”
崔令道:“我知道阿软你是在怀疑什么,抬他的二人实际上应该算作他的弟子,他因为腿脚不便,在三生寺主持的挽留下在寺中讲经,并收了两个弟子跟在身边照顾,我与他谈话的时候,他已将两个弟子打发到院外站着了。”
叶明鉴道:“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丝线索,三生寺?我为何从未听说过这座寺?”
“它只是一座山中小寺,当然不如那些大寺出名,距离我这里大概也不过两日的路程,明日我带你们前去。”
叶明鉴拱手道:“阿令,劳烦你了,明知道今日是容姜的忌日,我还要拿这些事来叨扰你。”
崔令一手放在了他的手上,笑道:“你若是不来麻烦我,我才要恼怒呢,你我相交多年,又何必说这些客套话。”
两人之间确实不必多言谢,崔令扶着叶明鉴到澄娘身边,笑道:“快快看好你夫君,今晚早些就寝,明早还需要赶路。”
叶青微盯着澄娘的神情,只见她抬头凝视了他一眼,脸上充溢着感激之情,似乎崔令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崔令浅浅淡淡的笑着。
因为房间并不多,所以睡觉时叶青微和澄娘一间小屋,其他男人分开在两间房睡。
叶青微装作睡着的样子,听见澄娘轻轻唤她:“阿软?阿软?”
叶青微不动弹。
澄娘小心翼翼地起身,从她的脚下下了床,“吱哟”一声拉开了门,却惊呼一声,只是这声音刚叫出一点就立即被她自己捂住了。
“夫君……”
她小心翼翼地阖上房门。
叶青微睁开眼,光着脚踩在冰凉的木制地面上,悄悄趴在门后偷听。
“夫君为何过来?是担心我?”
“自见了阿令后,我便觉察你心神不宁,你还是在担心那件事?”叶明鉴抚着澄娘的后背轻声问。
澄娘垂下头:“我知道夫君相信崔郎君,我也相信崔郎君的人品,他是我对我有再造之恩的恩人,可我总是心神恍惚,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些什么。”
叶明鉴抱住她,开玩笑道:“也许是你见了阿令貌美而心神恍惚也说不定。”
“郎君!”澄娘瞪他。
叶明鉴笑了笑,立刻安抚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说错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澄娘你越来越貌美,谁还能认出?无妨无妨,只要你我以后不去那个地方,避开他们,想必不会有差错的。”
“也只能这样了。”澄娘顿了顿又道:“我们竟不知今日是容姜的忌日,你去找崔郎安慰安慰他吧,唉——”
叶明鉴也随之叹息:“当日他们两人男才女貌,恩爱甚笃,却没有想到容姜会走的这样早,我也是比较担心阿令,毕竟他是为了容姜才放弃了长安和家族的一切。”
偷听的叶青微一下子挺直了脊背,崔令是为了他夫人归隐的?为什么?是他的家族不同意他与容姜的婚事吗?是啊,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崔令成亲过,可他却口口声声称自己有夫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去睡吧,我再去瞧瞧阿令。”
澄娘点了点头。
叶青微立刻转身躺回床上,装作睡熟四仰八叉地侧卧。
不一会儿,门扉响动,澄娘“悉悉索索”地爬上了床,不一会儿她便睡熟了,也许是一路上太累了,还发出些许的鼾声。
叶青微碰了澄娘一下,澄娘没有醒来,叶青微便轻声轻脚地爬起来,也不敢穿鞋,光着脚走到窗户边,跨上半开的窗户,正准备跳下去,却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她低下头,她脚下的东西也在活动,明亮的月光下,她正对上一双明亮的双眸。
王子尚瞪圆了眼睛,保持着抱着双膝蹲在窗根下的动作一动也不动,而叶青微的脚正踩在他的鼻子上。
他张开嘴,她的脚趾落进了他的嘴里。
王子尚僵了一瞬,整个人骤然脱力,躺倒在地面上。
叶青微跳出窗外,踢了踢他。
他扭过头,望着她,双眼却全是空茫。
“喂,阿尚!”叶青微顺势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脸颊。
王子尚迷迷糊糊地回过神来,可他第一个动作却是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叶青微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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