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席兰薇心中哭笑不得地感慨,还好这孩子不只是霍祯的女儿,还是霍祁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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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多的争执,许氏终于放开了孩子,由宫娥抱去侧殿。片刻后,宦官备了鸩酒来,奉到许氏面前。
就算不连坐那孩子,她这个在其中算计了不少的王妃,也是不该再活着的。
席兰薇冷眼看着,看着许氏颤颤巍巍地端起那酒盅,两世里她的样子不停地在眼前晃着。
曾经那么风光,眼下逃不过一死。数算起来……上一世她的结果,大概也会是如此吧,只是晚了些年。
“昭仪娘娘。”饮下鸩酒前,许氏停住了手,看向她时,眸中又覆了一层惯有的冷意,“昭仪娘娘真是爱憎分明,没嫁成殿下,就要看他惨死、看他家破人亡……”
轻声而笑,席兰薇当真已不屑同她争执了。这女人,也是执拗得紧,无论怎样,她都认准了她对霍祯是因爱生恨。
就让她自说自话去,反正,她逃不过这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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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许氏倒下、眼看着她的血从口中涌出,霍祯神色间都没有半点变化,直让席兰薇觉得,即便是上一世,许氏也并没有比她幸运多少。
一切幸福都是假的。
也无法奢望这一世的这个人会有什么愧悔,唯独同样不存善意的让他去死才是正道。
是以看着他被侍卫带出去时,席兰薇除却心底的一声冷笑,也激不起其他情绪了。
嘲笑自己冷血,一个人死在面前、另一个在面前被带走处以极刑,她却是半点同情都没有。转而想想,也是实在不值得同情的,咎由自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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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举国上下皆知,谋反失败的越辽王霍祯,被凌迟处死了。
按着旨意,是三千二百六十四刀。皇帝将这数字背后的原因说得也明白,这是霍祯为报复他们而欠下的人命。
无心去听行刑的场面如何,席兰薇只在他已断气的消息传来后,静静饮罢了一盏清茶。
原来已经可以如此不在意了……
那毕竟是她上一世时曾经爱过的人,那时是全心全意地将身心皆托付给了他,没有丝毫怀疑地觉得他什么都好。
甚至,在他待她不好的很多日子里,她都把错处归到自己身上,觉得自己到底是个哑巴,配不上他……
而后,恨意更曾胜过那样的爱意,在胸中一复一日地涌动着,让她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然而,今天,这个人死了,她心中甚至连一点凛冽些的情绪都没有。没有快意,更没有痛苦。
这才是真正的不在意了吧……
一边为如此平淡地过去有点失落,一边又觉得这样挺好。望一望天色,似乎有点阴,好像要下雪了。便起身去了小厨房,心绪安宁地做起了汤来。
上一世最要紧的人已经死了,再没有为上一世执著的必要,一心一意过好今生便是。
汤出炉时满室盈香,她盛了一盏出来,搁进食盒里,往宣室殿去。
“今天晚了些。”霍祁已对她的脚步声熟悉无比,听得声响,头也未抬地说了一句,再抬眼一看她,目光定在她手中的食盒上,面色一沉。
“……”席兰薇疑惑不解,也低头看看食盒,“……怎么了?”
被她反问得似乎明了了些,霍祁想了一想:“给朕做的?”
“……”她又看了看那食盒,理所当然道,“不然呢?”
霍祁顿时心情大好,笑了一声,站起身走过去,抬手让宫人止步,径自接了那食盒过来,略有尴尬道:“朕还以为……以为你是给楚宣做的呢。”
席兰薇听得目光一亮,惊喜地问他:“他醒了?”
“刚醒,朕刚差人去告诉你了……”
所以看着她拎着食盒来,他还道是特地为楚宣备的。眼下看来,根本就是和前去传话的宫人走岔了。
“想去看看么?”他大度地问她,被她流转的目光一划,听得她促狭道:“是否待得陛下喝完这汤陪臣妾同去为好?”
话语一停,隐下的半句话分明就是:免得陛下又满心妒忌。
☆、125苏醒
与霍祁一并行出宣室殿的时候,席兰薇恰看见一女子从殿前疾步行过——其实已是小跑了起来,轻拎着裙摆,不时拭一拭额上的汗。隔得这么远,她甚至都能觉出她的欣喜。
不觉一声暗叹,女子的痴心最是可怕,大概也没有什么比痴心错付更可悲的事了。
轻吁口气,与霍祁挽着手行下长阶,每走一步都添一份踌躇,终于道:“若不然……陛下先去吧,臣妾改日再去。眼下……”眼波流转,望一望天色,很快寻了个合适的由头,“臣妾该去舒颜宫昏定了。”
“同去为好。”他握一握她的手,笑音清朗,“这些日子朕委实事多,只怕再难抽空陪你走一趟,若让你一个人去……”
照她说的,他又得妒忌。
于是只好同去了,一路上都不敢多想会看见个什么情景。楚宣没那个意思,她也以为小霜当真放下了,可她听了这消息还是急赶而去……一边热心一边无意,免不了要失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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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跨入院门,却见简小霜在院子里。
大约是方才跑得热了,她将斗篷抱在怀里,坐在院中的一块假山石上,一语不发。
听得声响,她抬了抬头,双目失神了一阵,才倏然想起来下拜见礼:“陛下大安,昭仪娘娘大安。”
先前的事二人都知道,霍祁目下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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