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所以根本没有“她自己熬得过去”这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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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祥宫上下因为皇帝的到来而吃了一惊。
霍祁一壁朝悦欣殿行去,一壁吩咐宫人关上宫门。眼下天色尚早,席兰薇临盆之事也刚传出不久,想来再过一会儿,各宫嫔妃就都该来了,来“表关心”。
还是不要让她们搅扰为好。
那声“陛下驾到”生生将席兰薇喊至一半的痛呼噎在了半截。手上仍紧攥着清和的胳膊,一时连疼都忘了一瞬,愣了一愣,神色恍惚:“……陛下?”
而后,听得殿门口传来一阵问安声,分明地告诉她,并不是疼得太厉害而生得幻觉。
“陛下……产房血气重。”有宫娥一边行下礼去一边出言劝着,皇帝未作理睬,仍径直行了进去。
“兰薇。”他沉稳的语声传入席兰薇耳中,让她懵了一会儿,俄而牙关紧咬忍着疼痛道:“陛下不该来……”
“晚些再说。”他略一笑,挥手让清和推开,握住了她紧攥在清和胳膊上的手。
席兰薇猛喘了两口气,死命地想把手从他手中挣出来,怒目而视:“什么晚些再说!陛下小心功亏一篑……啊……”
尾音化成了又一声惨叫,她冒着冷汗,不依不饶地继续道:“臣妾受了十个月的委屈,若是毁在此时,臣妾……臣妾……”
原被他握着的手在疼痛中忽而使了力反手一掐,他猝不及防间也险些喊出来,好在反应及时,只化作一声闷哼。
定了定神,他神色轻松地问她:“你如何?”
“我……”席兰薇一噎,俄而狠狠道,“再不理陛下了!”
威胁得毫无力度可言。
“闭嘴,专心生孩子。”他淡道了一句,“否则,朕……”
席兰薇美目圆瞪,一壁喘着粗气一壁怒然问他:“陛下如何?”
“嗯……”他安静地认真想了一会儿,双眸微眯,“明年此时,让你生第二个孩子。”
“你……”席兰薇顿时气结,这话听似委婉,可也着实不用解释得更清楚了。
赌气地不理他、也不跟他计较关于景妃的事。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地听着医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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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嫔妃都被挡在了宫门外面,看看紧阖的宫门,她们打听出的消息是皇帝已经在翊祥宫中了,且是他吩咐不许旁人进去的。
头一个念头,自然都是怀疑,皇帝是不是还对妍妃尚存不忍。转念想想,倒是更愿意相信,这是因为那孩子很可能不是皇裔、才更要把旁人挡在外面,以免丢人丢得太彻底。
各怀心思地等着,隐隐约约听到席兰薇的惨叫传来。一壁沉默着一壁心中感慨:也是真可怜,疼得难以忍受,还要耐着皇帝的冷眼以对,再深一步想……没准生下来没多久,就连大人带孩子,一同赐死了。
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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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婴孩的啼哭响彻殿中,哭得很有劲,听着就跟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
与连眼皮都没劲抬的席兰薇对比着实鲜明。
汗水浸湿了秀发,席兰薇躺在榻上,瘫软无力。宫娥们偷眼瞧着,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发髻散落、脂粉尽乱,入宫以来最狼狈的样子大概也莫过于此了。
“男孩还是女孩?”她虚弱地问道,抱着孩子的乳母未及开口,皇帝便先笑道:“是女儿。”
她点点头,眼帘动了一下又一下,继而眉心微微蹙起来,好像是要努力地要睁开眼睛。霍祁低一笑,俯身吻了下去,温言哄道:“好好歇着。”
她的手挪了一挪,扶在他腕上,低语呢喃:“不要……”
“什么不要?”他轻声道。
“陛下不能留太久……”她阖着的双目再度动了一动,又说,“臣妾想多看看陛下。”
霍祁心中骤沉,无声一喟,也在榻上侧躺下去,伸手环住她,再度道:“好好歇着,我陪着你。”
“……不要。”她伸手就推他,认认真真地回说,“事情妥当了陛下再来。”
看她劝得执拗,一副他不答应走人她就无法安歇的样子,霍祁默了默,一点头:“好,等你睡着,朕就走。”
“嗯……”本就累得全无力气,听他应了,她便也不再多言,推着他的手也松下力来,往他怀里靠了一靠,不过片刻,已睡得沉沉。
睡梦中,听到孩子的啼哭,哪怕只有一声,也下意识地想要起来,又实在没有力气,只好迷迷糊糊地自己劝自己,有乳母照顾得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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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睡了很久,神思再度清明的时候,身上多了些力气。睁了眼,一定睛,当即滞住——竟还是睡在他怀里。
“……陛下!”她怒目而视,遂被霍祁一捂眼睛:“不许瞪,听我说。”
“……”她隔着他的手,还是接着怒目而视。
“虽然朕在这儿待了好几个时辰了,但什么话都没往外传。”他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所以她们就算生疑,也不敢咬定;之后的事,我们该怎么办便怎么办,那点疑惑深不了。再者……”他一哂,眸中添了点冷意,又说,“孩子已经平安生下来了,再不必怕有人害你。眼下,朕想如何是朕的事,若要硬碰硬朕也不怕。”
或者说,如不是为护这孩子周全,半点岔子都不肯出、半点险都不肯冒,张家这点事他也不想拖上这么久。
现下孩子平安、她平安,他出于谨慎虽还是乐得照原本的安排去行事,但也不是必须。
解释完了,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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