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是小夫妻推窗折花的场景,里头她画的人物,怎么看怎么像她和宣瑾昱也就罢了,偏生眉宇之间因为春图,带着那么些春意,看来看去,蔻儿让尚竹把她陪嫁的箱子翻了翻,其中早在她入宫后就一直封存着的藤箱才得以见天日。
藤箱最上头,是一副蔻儿画了一半的回忆图。周围环境也好墙上的小丫头也好,甚至连跃出水面的红鲤都清清楚楚,唯独旧友的五官还是一片空白。
蔻儿看见这幅画,心下感慨万千。
她自从及笄了之后,鲜少有想得起旧友的时候,整个心几乎都扑在了宣瑾昱身上,这会儿忽然看见了旧友的画卷,猛地觉着有种对不起这个陪伴她多年的旧友。
蔻儿想了想,还是把旧友的那副画卷卷了起来,放在一侧。毕竟她现在依旧无法想象旧友的容貌,填补不起来,还是暂且别动的好。她放开了旧友的画卷后,目标很明确,翻她成婚前画的宣瑾昱的画像。
一个藤箱中,大概藏有几十副人像画,宣瑾昱的画,只有三五张。
好在都在最上面,蔻儿随手就取了出来铺开,与现在画的做了一下对比。
论起画工笔力,十三四的她画的笔锋稍显稚嫩,十五六的她画的自然要成熟圆润一些,但是论起人物……
蔻儿看一眼当初月下空庭寂寥的美人图,里头的宣瑾昱一脸冷漠,眉眼无情,恍若谪仙;再看一眼她如今画的宣瑾昱,眼含春意嘴角坏笑,整个人身上都透露着一股子松散慵懒之息,没得叫人看了脸红。
比来比去,蔻儿忽然觉着,她有些怀念那段时候整个人透露着一种清贵,冷冷出尘气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宣瑾昱了。
蔻儿想了想,把她刚刚画的满满春意的图收了起来,重新铺了张纸,研墨重来。
她一边画着一边看着以往的图,手下落笔很快画了一副出来。
只是可惜,画中的宣瑾昱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她常常见惯了的温和,那股子冷情怎么也画不出来。
蔻儿不太开心,索性传了话去勤政殿,要宣瑾昱回来的时候,换一身月牙色的衣衫。
宣瑾昱得了小妻子这边传的话,自然是十分配合,等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果然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衫。
他打了帘子进来时,蔻儿还在埋头苦画,听见动静抬头扫了一眼,见宣瑾昱一身冷情月牙蓝,强行给他增加了一点清冷的感觉后,对着宣瑾昱微微一笑:“陛下回来了。”
“皇后让朕换衣,可是有什么打算?”宣瑾昱如今对一些夫妻情趣可以说是很淡定,并且有时很主动配合,一听到蔻儿让他换衣,他就想到了这方面去。
蔻儿却摇摇头:“没什么打算,只是想看陛下穿这一身罢了。”
宣瑾昱一眼就看见了围着案桌铺满了的画卷,他个子高,清清楚楚看见展开的画卷中,都是画的他。
他忍不住轻笑:“皇后这是画朕?”
“是啊,”蔻儿大大方方承认了,然后有些苦恼,“只是怎么画都画不出陛下之前的样子。”
宣瑾昱走进了拿起两副一看,目光落在旧画上,嘴角微微牵起:“夫人当初是有多迷恋为夫,大晚上的趴在窗子上偷窥,甚至为此不惜吹风受凉?”
蔻儿回想起当初在小院中的那一幕,忍不住叹气:“谈不上迷恋,不过是垂涎美色罢了。”
宣瑾昱施施然道:“听闻心生爱慕之前,基本都是先倾心容貌,夫人能够垂涎为夫的美色,那就是已经有了爱慕的根底。”
蔻儿却立即反驳:“话可不能这么说。垂涎美色只是垂涎美色,爱慕的根底自然不……”她有些迟疑,当初如果宣瑾昱不是这张脸,她能投入那么多关注么?
宣瑾昱轻笑:“瞧,夫人自己都承认了,还说不是因为垂涎美色而心生爱慕?”
蔻儿想了想自己以往曾经垂涎过的那些美色,挣扎了一下,弱弱道:“其实,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关系的。”
要是按照宣瑾昱这样说,那她岂不是爱慕了十几个人?
宣瑾昱只当是她嘴硬,含着笑心情很好地把放在外头的几幅画卷一一看了去,看见了卷着的画卷,也未在意,重点落在了案桌旁放着的藤箱上。
阿馋在当初去蔻儿家玩时,曾经对他说过,蔻儿画了一箱子他的画像,如今看来,大概就是这一箱子了。
宣瑾昱落在藤箱的眼神柔软,他伸出手去,想看看在成婚前,蔻儿画了多少的他,其中又有多少的情意。
蔻儿一看见宣瑾昱伸手去翻藤箱,开始还没有反应,忽地想起来什么一般,整个人一震,满脸紧张:“陛下别……”
她立即扑上去整个人试图压着藤箱,不敢让宣瑾昱翻出来她的过往。
满脸紧张心虚的蔻儿落在宣瑾昱眼中,就成了害羞的代表,他哈哈一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夫人的一切为夫都知道,别羞。”
都知道?蔻儿想了想,她好像从来没有对宣瑾昱说过她在襄城时的壮举,他从哪里知道的?
蔻儿还是不太敢让宣瑾昱看。别的也就罢了,这一箱子的画都是她搜集了几年的美人,一幅幅画下来的珍品,细数也有十几位,十几个垂涎美色的对象,在宣瑾昱眼中,岂不是十几个爱慕的根底?
蔻儿死死抱着藤箱,说什么也不放手。
宣瑾昱只当是蔻儿与他玩,大手顺着蔻儿腰一搂,不费吹灰之力把人轻松抱起,同时另一只手打开了扣锁,嘴角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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